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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喜柿就是從親戚們口中知道,奶奶要把她送人,可是因為從來沒見過面,電話都沒聯絡過一次,所以對這個人其實一點概念都沒有。至於為什麼必須要去,她給不出自己任何理由。
馬上要期末了,潘喜柿自己忙到起飛,根本懶得去分析這些陳穀子爛芝麻。她一人獨居,還要養家裡的毛孩子,上電視的時候憑空多了那麼多的親人,可流落街頭的時候,連個人問一聲都沒有,如果那時馬路上遇到了誰,可能人家都要把頭一低,裝作沒看見。
以前她年紀小,總覺得不應該把人想得太現實,可經歷了太多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後,她只能做到對新認識的朋友心懷憧憬,對那些和自己之間有著不愉快經歷的人,已經不想再有任何的交集,哪怕是沒有見過面的。
尚雲軒在聖誕前夕回了一次家。尚青峰和薛釧當時兩個人都在。他朋友給帶來了不少黃桃罐頭,他就抱回家一箱子。尚青峰和薛釧看著這一箱子罐頭,雖說家裡想要什麼根本就不會缺,可兒子這點心意,此時他們覺得非常受用。
見兒子放下東西就要走,同母親也不過說了一兩句,同自己更是隻打了一聲招呼,尚青峰說:「你這是又不打算同父母斷絕關係了?還是覺得一箱罐頭就能打發了我們?我看,你是投桃報李吧?」
「確實!」尚雲軒說,「這次我回來主要是潘老師說,我和她的成長環境不同,她的父母沒有養育自己,可我的父母卻把我從從小一路培養到現在。一般這樣的父母確實不曾虧欠子女,子女卻是真的需要報恩。」
尚青峰冷笑一聲:「這種話你還用別人教,可見伱這麼多年讀書都讀腸子裡了。還當老師?我看你根本就不配為人師表。還有這個女孩子心思比較深啊,知道得罪我們沒好處,就想做順水人情,可我們還沒老糊塗呢!」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薛釧不滿地看著老伴兒,生怕下一秒兒子轉頭就走了。
「這些話真是潘喜柿跟你說的?」她問。
「潘老師說答應過你,她不會食言。」尚雲軒對母親說,「但是我請你們下次見到她的時候,態度更客氣一點,那樣我們之間的感情也會恢復得快一些!」
薛釧非常不滿意:「你這是讓我們去看討好一個八桿子打不著的人,再看你的臉色?這就是為人子女的處世之道?」
尚雲軒說:「媽,你不要忘了,曾經你是怎麼對一個陌生人無理的,潘老師是因為我才受到了你的不公正待遇,甚至是侮辱,人格上的侮辱。潘老師沒有不計較,她只是懶得搭理。可我過不了自己心裡這一關,因為你是我心中有儀態有深度媽媽。你不會希望自己那時的形象,讓自己的兒子一輩子如噩夢一樣揮之不去吧?」
尚青峰狠狠地說:「你還是走吧,別在這兒氣我們,有你後悔的時候!」
尚雲軒看著父母,表情越發嚴肅起來:「爸媽,我鄭重地對你們再說一遍。多少人和多少家庭失敗的開始就是不能正確認識自己,自卑固然不好,可過於倒自負往往也是悲劇的開始。潘老師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女子,是我這輩子唯一深愛過的女人。人家條件非常好,要想嫁有錢人,我們家根本不算什麼。倒是你兒子,如果真的一直不想結婚,40歲還打光棍,甚至五十歲還孑然一身,到時你們的面子也未必有現在好看。」
「」
期末的前夕,商言同學每天都要學到11點半,早上六點多起床準備上學。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做物理和數學的難題時,已經從沒思路到漸漸能作出其中一問,可別小看這一點的突破,對某人來說可不是件容易對事兒。
商言大半夜在臥室裡上躥下跳,又是跳舞又是唱歌,中途還要夾雜著一套猴拳。潘勝男坐在客廳地沙發上還沒有睡,看到兒子沖了出來,皺著眉頭說:「樓下的阿姨已經找上來好多次了,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做事之前想想別人對的感受?」
商言一臉欠扁的表情:「這是我家,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嫌煩自己買別墅去啊!我在自己家用得著看別人臉色嗎?」
潘勝男說:「你知道我為什麼也同意你去國外念書嗎?就是因為你在家被慣得太沒樣子了,心裡只有自己沒有別人。典型的精緻利己主義,說教對你來說已經沒用了,你必須儘早獨立,接受一下社會的毒打,否則一輩子都改不過來。到了社會上看看還有沒有人慣著你!」
商言說:「媽,你別哄我了,我知道。你是想等我走了以後,好和我爸離婚。我在這兒裡,你覺得會影響我,我姥姥姥爺看著我,也絕對不會同意你們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