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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學生,氣場確實比他老成很多:“講。”
“我今天見到她了,然後她脖子上有那個……就是紅紅的那個……”
“草莓。”軍師流暢地說出了專有名詞,“也可能是蚊子包,據我所知真是草莓的話一般人應該會想辦法遮一下。”
“這麼熱的天穿高領的衣服也很奇怪吧!”
“那不是還有絲巾嗎?就是空姐用的那種。”
倪航似乎有被說服,但是很快又加了一句:“但是她的保姆是個男的,聽意思家裡只有他們兩個。”
“那其實就是同居物件了。”
“是吧!”
“是的,我建議你還是開始收心吧,你喜歡你阿姨也就算了,男小二肯定是當不得。”軍師語重心長,“捱打都不能還手的啊……”
倪航苦惱地抓著自己的頭髮:“那我可以等她分手嗎?”
“可以,但何必呢?那你就是備胎和舔狗啊。”
“這個我倒是能接受。”倪航想了想,“因為本來她就是跟我爸相親的嗎,就包括我爸入獄後再遇見她,我都以為她是為了我爸才這麼照顧我,不過她一直說不是……所以你要說備胎的話,那我好像本來就很像是我爸的備胎……”
軍師都給他繞暈了:“她又不喜歡你爸,你怎麼是你爸的備胎了?”
“至少我爸要是不坐牢我肯定不敢動這種心思對吧
?”
軍師搓搓臉:“你這個情況,比較複雜。”
他很快找到了癥結:“那男小二和備胎之間的區別到底是什麼呢?我覺得是她沒分手之前你不能去打擾。要是她沒分手,你還在她身邊晃來晃去的,這就叫挖牆腳。除非哪天你聽說她分手了,你再去追求她,我覺得這叫備胎。”
“明白明白,我肯定不會做破壞人家感情的事。”倪航連聲保證。
但很快又問了一句:“可我不跟她保持聯絡的話,我怎麼知道她什麼時候分手呢?”
軍師看了他二秒:“你要不換個軍師吧,我覺得你沒救了。”
8月的虹都大雨滂沱,高空作業也更加困難,好在這天只是對壞掉的外機進行修檢,而且是個不算高的別墅,很快就完成了。
“是有塑膠袋卡進去了,沒什麼大問題。”倪航說著把撕下的塑膠垃圾交給師父處理,然後熟練地開始賣延保,“姐,您家這個空調應該是二年前買的,馬上過了保修期了,如果您使用頻率高的話那這邊建議您買份延保,對,可以再延個二年,這樣接下來二年內出了什麼問題找我們上門檢修還是不收費的……”
果然又是那樣怪怪的笑容。
倪航硬著頭皮把話說完:“您這邊考慮嗎?”
對方熟練地開啟支付軟體:“那下次上門還是你來嗎?”
他把頭低得更深:“看……派單情況。其他師傅上門也會很專業地幫您解決問題的。”
“對不起啊。”女客戶忽然邊掃碼邊道了個歉,“因為你說話的樣子很好玩,忍不住跟你開個玩笑,沒有惡意的……你是不是生氣了?”
倪航霎時又開闊了:“沒,怎麼會呢,我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聽你師父說你是大學生?學校裡追你的女生不少吧?”
“我們專業女生多,平時大家都一塊兒玩,不存在什麼追不追的……好的收到了,謝謝啊,那我們走了,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申請報修。”
就這樣地,因父親入獄而過起底層生活的倪航不得不開始分辨人們的善意與惡意。
由於遭遇過一次職場騷擾的緣故,他對那種笑眯眯的眼神變得有點敏感,但說實話跟他面對面說話能不笑的人其實也少見——不光年長的女性,女同學們也見他就樂呵呵的。
其實這對倪航來說不是壞事,能被人欣賞還是令人開心的。
尤其是他父親是那種很英俊的長相,他從小到大就想著要是能長得跟爸爸一模一樣就好了,但即便是父子長相也總有差別,他跟爸爸到底還是長成了不同風格。
不管怎麼說,這總歸意味著他還是有些自己不是很理解的魅力在身上的。
走出別墅時倪航如釋重負,做了個給自己加油打氣的動作。
師父還算著賬:“可以啊小航,這延保賣的嗖嗖得,這個月咱們網點估計又得被領導表揚了——不過你怎麼知道這家空調買了快二年的,我瞅著你也沒看到發票啊。”
“因為這空調當時就是我買的啊。”倪航說著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