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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義禮愣住了。第一支樂隊的樂音在耳邊炸開,人群開始瘋狂跳動起來。葉維廉半摟著他朝舞臺下面走。王義禮愣愣又看了眼後臺,他看到一雙眼睛也在看他。
第10章
金愛衫朝王義禮大力揮了揮手。葉維廉叫道:「aunt,你怎麼在這裡!」
王義禮說:「ada金是『金珍珠』樂隊的主唱,她玩樂隊都快有二十年了。」
金愛衫湊上來,箍著王義禮說:「之前塞給你票都不來,這次怎麼那麼好興致來聽音樂節啊?」
王義禮看了眼葉維廉,葉維廉開啟金愛衫的手,說:「王sir陪我來的。」
金愛衫怪叫了幾聲,朝王義禮擠眉弄眼。她今天做了個玉米燙髮型,指甲塗得鮮紅,穿得像上世紀八十迪斯科舞廳的風格。王義禮忍不住笑了出來,金愛衫拿手指了指他,瞪眼看著他。王義禮收了笑。
他看金愛衫手裡拿的節目單,她的樂隊在比較後面出場,會唱三首歌。金愛衫把節目單塞給他,拍拍王義禮的臉,說:「下去聽歌啦,不要擠在這裡了。」
葉維廉拉著王義禮到臺下去。人群擠擠挨挨。王義禮一般休息日的時候喜歡去游泳或者待在家裡看書。林有悔週末雖然住他那裡,但常會自己跑出去玩,所以他還是一個人。好像有很多年沒有擠到那麼熱鬧的地方玩了。他有點不知所措,手腳都不知道應該怎樣放。
新的樂隊出場,葉維廉吹了聲口哨,忽然拽起王義禮的左手舉了起來。葉維廉染成深栗色的髮絲呼呼吹在空中,他像個在玩蹦床的小孩,很興奮。
旁邊的人群開始跟著音樂開火車,葉維廉忽然輕聲說:「下雨了。」 雨下得很突然,但臺下的人跳得更歡了。霧濛濛的雨,王義禮幾乎要看不見舞臺。葉維廉拉著他。臺上的樂隊開始唱一首安靜的法文歌。
葉維廉轉頭看王義禮,他笑著撥了撥王義禮的頭髮。有些人擠出去買一次性雨披,又有新的人不斷地擠進擠出,葉維廉說:「有點冷,抱抱我。」 王義禮站著沒動,葉維廉就自己抱住王義禮,他親了親王義禮的嘴角,混著雨水。人群還在狂歡,沒人停下來看他們。
天暗了許多,他們一直濕漉漉地抱在一起。
金愛衫上臺的時候,舞臺亮起了一片迪斯科舞廳的光,人群又開始歡呼。金愛衫立在話筒架面前,一直不動也不說話。
葉維廉低聲說:「aunt是不是忘詞了。」
金愛衫忽然開口說話:「我曾經有過一個男友,他是我們樂隊的架子鼓手。他退隊已經十多年了,但我們樂隊一直都沒再有架子鼓手。我也一直沒有再交男友。兩年前我老母去世,去世前她唯一的女兒,我,沒有結婚沒有成家,還是一個人。她問我這樣過得好不好,我說還不錯。後來她去世那天,我坐在病床前坐了很久,我很想跟她說,我很不好。我還是很想他。」
除了雨,臺下安靜得彷彿被按了暫停鍵。金愛衫的聲音有點哽咽,她抬了抬頭,笑了聲,說:「今晚我會最後一次唱《早晨與出口》這首歌,今晚也是我們樂隊最後一次演出。以後,我不想再當他是我的出口。」
金愛衫在臺上唱了三遍《早晨與出口》,臺下的人靜靜聽了三遍。到最後一遍的時候,王義禮轉頭顧自己鑽出了人群,他很想抽支煙。他走到葉維廉的啤酒攤附近,躲著雨點了支煙。
雖然金愛衫沒說過,但全世界都知道她在等王忠禮。王忠禮二十歲的時候和金愛衫拍拖,他們兩個一起來接王義禮放學。金愛衫吊帶熱褲,頭髮剪得參差不齊,她說:「這個我自己剪的啊,沒為什麼,想剪就剪咯。」
她給王義禮買冰汽水,帶他去兒童公園玩飛艇。她和王忠禮吵架兩個人可以從街頭打到巷尾,王義禮趴在窗臺看他們兩個,打一會兒又騎著機車跑走了。
王義禮盯著遠處的河堤發呆,葉維廉買了兩杯熱奶茶,站在遠處朝王義禮揮手。他頭髮濕漉漉搭在臉上,一笑有兩顆虎牙。王義禮摁滅了煙,朝他走過去。
忽然左側衝出火光,尖叫聲破出耳膜,王義禮愣了三秒,憑直覺反應過來,發生爆炸了。他一邊撥電話報警一邊衝過去看情況。人群飛散,後臺的棚子整個已經塌陷下來。
消防車救護車來得很快,王義禮幫忙在現場指揮情況。 整個事故現場被清理結束後都不見金愛衫。
消失。王義禮想起十幾年前王忠禮的消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從此再沒有音訊。他感到很疲憊。
王義禮堅持到消防救援結束,現場已經完全被清理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