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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維廉坐在大廳後面,看著教堂的馬賽克玻璃窗。午後的陽光透映進來,今天本來是一個十分好的天氣。
林有悔已經躺在小小的白色棺材裡,身上放滿了白玫瑰。葉維佳拒絕參加葬禮。她以為只要她不出席林有悔的葬禮,她的friend就還住在聖瑪利亞1703號病房。
王善禮一直低著頭,直到有人走過去坐到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王善禮抬頭,忽然捂住了臉。那個男人朝她眨了眨眼睛,說:「我是林有悔學校的神父,我很想來和她告別一下。」
王善禮幾乎是一瞬間痛哭失聲出來。教堂裡原本來的親屬並不多,儀式差不多結束後,已經走掉了一半。王善禮掩著自己的臉,整個人倒進了那個男人的懷裡。
那是王忠禮。葉維廉幾乎是立刻認出來了。
王忠禮伸手把王善禮抱緊,安慰地拍著她的背。王善禮摟住他的脖頸,像個孩子一樣,大聲地痛哭著。
十七歲懷孕的時候,王善禮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勇的人,她會擁有美好人生。她大著肚子穿一套婚紗,和林家棟站在維港的煙火下面合影。
後來林有悔出生,先天心臟衰竭。她和林家棟無休止地爭吵,離婚。她想她的人生其實不過是那天維港天上的煙火,燦爛一下就滅。
她做國際導遊開始,常天南海北地飛,把林有悔扔給王義禮。她曾經不負責任地想過,最好在兩萬裡的高空的時候,林有悔忽然去世了。她就不用再這樣為了躲掉有一天會失去她的恐懼,一直逃走。
她是這個世界上最任性最糟糕的媽媽。王善禮和王忠禮說:「我真的對不起她,我真的很對不起她。」
王忠禮輕拍著她,說:「我和阿悔聊過很多。她說她都很喜歡你經常從國外帶回來送她的禮物,所有同學都很羨慕她。」
王善禮問:「她知道你是我的阿哥嗎?」
王忠禮笑說:「不知道。我沒有告訴她。我想她也不需要知道,我只想做她的一個大朋友而已。現在任務完成了。」
他說:「我會去警署自首。」
那天,林有悔葬禮的同天,龍天偷渡回國,王義禮被緊急召回。他們在碼頭抓到了龍天的幾個手下,龍天沒在船上。
人帶回去問訊了。王義禮還在問訊室裡的時候,阿超走進來湊到他耳邊說:「王sir,西九龍警署的署長梁界才剛剛打電話過來讓我告訴你,你阿哥回來自首了。」
王義禮感覺整個世界嗡嗡作響。他衝出了問訊室,打了輛計程車去西九龍警署。
王忠禮彷彿是一下子變老的。他大了王義禮整整十一歲,已經是四十出頭的人了。王義禮在問訊室坐下的時候,感覺很不真實。
王忠禮笑起來,他說:「王sir,你好像沒怎麼變。」
「阿哥。」 王義禮叫了一聲。
他們兩個突然沉默下來,闊別那麼久,一下見面實在不知道應該聊什麼。王義禮還在盯著王忠禮的臉看。王忠禮問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跟王思良那個老古董出櫃的啊?」
王義禮說:「被他發現跟男人在拍拖,然後把我揍得半死。」
王忠禮忍不住笑出聲,說:「然後呢。」
「然後被阿公知道了,又把王思良揍得半死。阿公說無所謂,只要我能找到一個好伴侶就ok。但我還沒帶誰回去見過他,他就先走了。」
王忠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最後說:「我和金愛衫做了了斷,也陪著林有悔到現在。感覺一切都有了著落,想想也無需再躲。」
那天,王義禮出了西九龍警署,沒有再回o記,他看到葉維廉不知什麼時候等在警署門口。葉維廉看到他,但也沒有上前。王義禮顧自己朝街口走了幾步,又轉回頭問葉維廉:「你的清吧還在開嗎,我現在想喝酒。」
葉維廉帶王義禮去了清吧,領他坐在最僻靜的卡座上。葉維廉說:「我不是來糾纏你,只是有點不放心。」
王義禮顧自己往嘴裡倒酒。他漫無目的地一杯一杯地喝下去。葉維廉就在對面看著他。王義禮支著頭髮呆,這天清吧里人不多,中間卡座上稀稀拉拉開了幾桌。伊凱站在門口吸菸。
王義禮回過神問葉維廉:「你最近怎麼樣。」
葉維廉瞪了下眼睛。王義禮說:「你不要誤會,我想我們還是可以做friend的。林有悔一直也很喜歡你做她的朋友。」
葉維廉說:「我最近都有在幫我老豆做事,而且和葉維莉的關係也緩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