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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義禮不說話,也不動作。他感覺葉維廉像個耍無賴的蠻橫小孩,令他覺得非常累。
王義禮拍拍他的肩膀,說:「我和他不會和好。我和你,也不太合適。我不想找一段短暫的關係,如果還要拍拖,我想有個成熟的長久的伴侶,你明白嗎?」
葉維廉還是抱著他,說:「那我努力成長可以嗎?我現在不再去酒吧,不隨便亂和其他人打交道,我在學習替我老豆經營餐廳了,我真的…」
葉維廉收了聲,因為眼淚糊住了眼睛,如果再說話,哭聲就會跑出來。他還從來沒有過這麼狼狽的時候,像個神經病一樣跑來挽留一個人。王義禮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他覺得如果他錯過王義禮了,就絕不會再找到這樣的人。
王義禮輕輕拍著葉維廉的背。進到屋企之後,還沒來得及開燈,門外的聲控燈也早就熄滅下來。王義禮看著昏黑的房間,他掛在玄關口那幅掛畫是林有悔十一歲的時候畫了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那上面,被畫得很抽象的王義禮同樣不知所措地站在畫面中央。
第20章
醫院打電話和王善禮說,林有悔常跑到醫院後花園跟一個男人見面。王善禮質問林有悔,林有悔一開始死活不肯說,後來才鬆口道:「是我們教會學校的神父。」
王義禮在邊上問她:「是你很喜歡的那個神父?他常來看你哦?」
「對啊。」 林有悔說:「他很擔心我的病,說每天都在替我祈禱。」
晚點,葉維佳來看望她。兩個人一人拿一本少女漫,趴在病床上看得很入迷。王義禮拎兩盒甜點推門進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抬頭。
王義禮說:「吃東西。」
林有悔應了一聲,兩個人還是繼續看。
王義禮顧自己又走出去,靠到安全通道口吸菸。看到葉維佳,他就又有點想起葉維廉了。但是葉維廉已經有段時間沒再聯絡他。
他只有在報刊上看到過一次西裝革履的葉維廉。
葉維廉穿了套很簡單的黑色西服,跟在葉世齊身後,去和一群商界要人吃飯。吃到一半,他已經感到十分無聊,但依舊舉了酒杯,要敬哪個阿叔阿伯。葉世齊都贊他最近變化真的很大。
葉維廉去了趟洗手間,靠在洗手檯前,捏著手機看了會。他的手機桌布還是那隻超嚴肅小海獅。後來王義禮有補一個生日禮物給他,就是用粘土做了一隻小海獅送給他。
王義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想你好像也不缺什麼東西,實在不知道買什麼,就做了這個。」
葉維廉把那隻冷冷默默的小海獅放在手心裡,看了又看,忍不住笑起來。他把那隻海獅放在了自己的床頭櫃邊,和海獅玩偶在一起。
二十七歲的葉維廉,沒有承擔過任何責任,一直活得十分自我。突然開始想改變自己,做一個負責任的成年人,他感到十分地累。隨即他發現,那種累他沒辦法和那群酒肉朋友分享,因為他們可能理解不了。他很想給王義禮打電話,最後還是隻是發了條簡訊:今天好累。
王義禮一直未讀。葉維廉摁滅了手機,出了洗手間。
他再回去的時候,葉世齊已經走掉了。他坐回桌前,和一群上了年紀的中年人打交道。他們抽古巴比亞萊斯產的雪茄,說一些金融術語,他全聽不懂。
那晚結束應酬,葉維廉回去舊宅拿東西。他進屋的時候,客廳大燈還亮著,葉維佳的阿媽坐在客廳看電視連續劇。葉維廉朝她點點頭。
他剛要上樓回自己的房間,地庫電梯升到一層,葉維佳出了電梯,看到她老母,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客廳裡兩個成年人都停住了動作。還未睡的僕人也都趕了出來。葉維佳老母跑過去抱住女仔,拍著她問:「怎麼啊,怎麼哭成這樣?」
葉維佳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大喊:「林有悔突然病危了。」
王義禮和王善禮坐在手術室門口。林家棟到的比較晚。已經是深夜,醫院走廊裡悄無聲息,像一個靜止的夢境。
王義禮幾乎是立刻想起,林有悔3歲,等到心臟移植的那個午後。那天,所有家人都聚在病房門口,王善禮準備畢業典禮,結束得有點遲,是打了計程車過來。在病房門口,離婚後,她跟林家棟第一次打了照面。
也是在那天,有個無期徒刑犯因為腸梗阻被保外就醫。他在幾年前,為了報復一個警官,尾隨他的妻子,一直到生鮮市場的後門口,他用一塊扔在地上的髒抹布捂死了她。地上還有魚販剖魚留下的魚血魚內臟,她躺在中央,眼睛翻白,像一條缺水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