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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和他一起實習的有十來個人,最後就他和一個叫趙與安被留下,他跟著覃文去深度部當調查記者,趙與安則去財經版做了財經記者。
兩人是同期進的報社,按理來說關係應該不錯,但實際上他兩一直看彼此不順眼,時常陰陽怪氣對方。
後來周芒長期在外跑新聞,一個月在報社待不了幾天,兩人的交集逐漸變少,上一次見面還是周芒離職的時候。
那天趙與安跟傻逼一樣和周芒說陪他睡一晚,他能再給周芒一個回報社的機會。周芒向來看不起這種小人,端起同事的咖啡把他從頭澆到尾,丟下一句『垃圾』,轉身離開公司。從那以後周芒不管去哪家報社找工作都不順利,哪怕他的簡歷比其他人優秀非常多。
想到這周芒恨不得把趙與安的臉撕爛,但相比趙與安他現在更想撕爛江遇野。
「它現在已經不叫彌新時報了,改名叫彌新傳媒啦。」江遇野賤兮兮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而且我也沒想讓你回原來的板塊,你不是喜歡做狗仔?我讓他們安排你去做娛記,以後你想拍誰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拍。」
江遇野後面的話,周芒沒太聽清,他的注意都在改名的事上,「你說他們改名了?」
「對啊,你不知道嗎?這可是你的老東家,你還真是一點都不上心。」
「為什麼?」
江遇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停頓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報業寒冬把它凍死了,一年前被新盛收購以後,就聽新盛的改名叫彌新傳媒。」
聽完江遇野的話,周芒久久沒有答覆,江遇野察覺到他情緒不對,嗤笑一聲,「我以為你那傻叉老東家倒閉,你會很高興。」
「我只是……」周芒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只是覺得這個時代變得太快,這才幾年,紙媒就不行了。」
「寶貝,少傷春悲秋,多關注現實情況。」江遇野打斷他的感慨,「說吧,你去不去彌新上班,不去的話,今晚陪我玩個大的,我勉為其難考慮給你換個地方。」
「傻逼。」周芒咒罵他,「你找你爹玩大的去,別來找我,我怕我忍不住讓你這個賤人斷子絕孫。」
「嘖,我斷子絕孫了,以後誰給你幸福,外面那些陽萎a嗎?」
「我找根按摩棒都比你這個賤人強。」
這句話不知道怎麼戳中江遇野的笑點,他在電話那頭笑了整整一分鐘,然後做出一副斯文模樣,「得了,周記者,上班第一天好好加油。我等你來拍我。」
「等你家祖墳冒青煙去吧。」
周芒把電話結束通話,深吸一口氣來平復自己心裡的怒火,讓前排的李由開快點,李由被他兩剛剛的對話嚇得不輕,方向盤都攥不穩。
他雖然年紀小,但在江遇野身邊也有一年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這樣和江遇野說話。就算是江家的人,江遇野也從沒給過好臉色,一有不悅輕則罵人,重則動手,身邊跟著的保安更多時候不是用來保護他的,而是用來防止他打出人命的。
回想起之前江遇野發火的場面,他到現在還怵得慌,悄悄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座的周芒,心道周哥真本事,竟能降服鬥戰勝佛,但很快又擔心起周芒和江遇野門不當戶不對,江家不會讓他進門,兩人只能含淚相別……
坐在後面的周芒全然不知他在李由的腦補裡已經和江遇野相約黃泉再見,化蝶雙飛馬上要投胎轉世。他現下心裡只有一件事,就是待會回彌新怎麼面對以前的那些老熟人。
十來分鐘後,李由把車停在彌新傳媒門口,周芒和他道聲謝謝,拿著包從容下車。
雖然名字變了但彌新的辦公樓並沒有變,只是門口來往的人從戴著相機的變成了端著咖啡的,周芒盯著頂樓招牌上的「傳媒」二字有些出神。
這兩年他確實沒關注過彌新,畢竟當一個人的生存情況出現問題時,所有和生活有關的事都變得微乎其微。
他知道他總有回來的一天,只是他沒想到這天會來得這麼快,而這裡也不再是原來的彌新。
要是覃文還清醒的話,一定會痛罵那些把彌新賣掉的高層,然後又嘆著氣替他們辯解說這都是為了生活,再喝一杯白酒痛罵一句,『去他媽的生活,敢強/奸老子』,然後哈哈大笑。
只可惜覃文興許醒不過來了,想到這周芒輕聲嘆氣,但很快又笑起來,他覺得這樣也挺好的,至少在覃文的記憶裡,他還是萬人敬仰的覃記者,覃青天,還是時代的「無冕之王」,還能驕傲地舉著相機和別人說,「兄弟,我是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