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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下打得很重,但江遇野沒有任何怨言,只是沉默地垂著頭。
「你當初是怎麼和我保證的?」謝靜宜的眼眶泛著紅,一字一頓地對江遇野說,「你說你會保護好他,這就是你保護的結果?」
「……」
江遇野沒有應聲,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想為自己做任何的辯解,事情已經發生,他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謝靜宜冷眼看著他,心中的怒火難以消散,本想再次動手,但最後還是放下了。
「靜宜,你先冷靜點。」
顧衿走上前把謝靜宜拉出房間,把江遇野留在原地。
江遇野忽略掉客廳裡的其他人,徑直朝著裡面的病房走去。為了方便周芒休息,裡面並沒有開燈,只有窗外柔和的月光在病床上投下一片的銀白。
周芒安靜地躺在病床上,他睡得很沉,像是正在做一個漫長的夢。
江遇野不出聲,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看著他,不知不覺間有濕熱的淚水從江遇野的眼角滑落,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哽咽的淚水再也無法停止。
不知道在裡面站了多久,邵嵐把江遇野喊去了樓梯間。
昏沉的橘黃色燈光把江遇野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枯黃,他現在沒有分毫先前的風光,倒染上些頹廢的滄桑。
邵嵐抽出一根煙遞給他,「來一根吧。」
江遇野沒拒絕,他把煙點燃,倚在有些掉灰的白牆上悶聲抽起來,只是這一次熟悉的菸草氣味並不能讓他感到安心,反而順著那繚繞的痛苦一同鑽進他的肺部,慢慢啃食著他的血肉。
「他的情況不太好。」邵嵐斟酌過後還是決定直接把實際情況告訴江遇野,「等他醒後,如果出現和之前的病人一樣的成癮症狀,他們會安排特殊的病房……」
江遇野拿煙的手愣在半空中,他把指尖的菸灰抖落,「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邵嵐眼簾低垂,聲音裡滿是無奈,「你應該比我清楚這個病的情況,不過顧衿他們聯絡上幾位國外的專家在研究t-309的原始資料,如果那邊有突破我會告訴你的,但現在周芒他必須……」
江遇野打斷他,「我不會讓他呆在醫院的。」
「你瘋了?」邵嵐走上前,掰正江遇野的肩,「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這個情況,只能強制戒斷。」
「我知道。」
江漸鴻抬起頭對上邵嵐的視線,那雙漂亮的金色眼睛裡布滿鮮紅的血絲,他低沉地回答,「我知道該怎麼做,但是我不能就這樣把他丟在醫院裡。」
「是我害的他,這都是我的錯,我很愛他,我不能讓他一個人被關在房間裡。」江遇野再次哽咽起來,他無力地靠著牆,每一次呼吸都沉重不已,「我會帶他回家,我會守著他,直到他不需要我為止。」
「江遇野。」邵嵐儘可能地讓自己保持鎮定,他深吸一口氣,「你腦子裡裝得是漿糊嗎?你不知道他們一旦精神失常是很危險的事嗎?怎麼你覺得你把人害得還不夠慘啊?」
「我……」
江遇野的瞳孔放大,他說話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我沒有要害他,我只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如果可以,我寧願現在躺在裡面的是我,我去死都可以,你以為我在想什麼?我只是,想陪在他的身邊,他最怕人把他關起來……」
邵嵐看著面前幾近崩潰的江遇野,放手鬆開他,轉過身給自己也點上一根煙,江遇野再也沒力氣再站著,順著冰冷的牆面一路滑坐到地上,他像多年前一樣,把頭深深埋入到膝蓋之中,年少時的無力和痛苦再一次向他湧來,用一個又一個劇烈的浪花把他拍翻在岸。
一根煙抽淨,邵嵐才轉身看向坐在地上的江遇野,他沒有要拉他起來的意思,只是低聲說,「江河印象那套房子已經被燒得住不了了,我讓人給你重新找個方便的公寓,但是裡面必需有專業的醫生全天看著,衿姐那邊我會和她說,但江家的事,你也不能忘了,你是最關鍵的證人,開庭的時候他們會需要你。」
話音剛落,邵嵐便離開樓梯間,江遇野把眼角的淚擦乾,盯著面前那不斷脫落的牆體發愣,他對痛覺的感知似乎已經麻痺,哪怕裂開的傷口滲出鮮血他也察覺不到,他只是沉默地看著面前不斷脫落的白灰,過往的記憶不斷在他眼前浮現。
他想起那養在陽臺上再也沒法開花的玫瑰,想起那水箱裡吞吐著海洋的水母,想起月亮照在周芒身上的樣子和那個關於佛陀和少女的傳說,周芒沒告訴他,那少女是否會再次從石橋上走過,可江遇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