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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邵嵐說完,江遇野裹著毯子衝去衣帽間換衣服,邵嵐無奈搖頭,走出房間,低聲笑道,「江三啊江三,要不是哥幫你,你怕是這輩子都討不到老婆。」
江遇野迅速換好衣服,連臉都沒洗,開著車離開別墅,沿著下山的路尋找周芒的身影。
昨天的天氣預報很準,今日是個暴雨天,濃厚的烏雲密密麻麻在天邊際交疊,看不到一點天空原本的顏色,只有被墨染過的灰黑,空氣潮濕而黏膩,風中滿是混雜著泥土氣味的水汽,悶得人心慌意亂。
從邵嵐家下山去城裡的路只有一條,江遇野順著往下開了七八公里才看見周芒單薄的身影,他沒穿外套,只有襯衣和長褲,頭髮被風吹得亂七八糟,走路速度卻很快,從背影看和十六七與家人賭氣出走的學生沒什麼區別。
江遇野知道自己昨晚玩得太過火,心虛地摸了一下鼻子,降低車速開到周芒旁邊,溫和道,「上車,我送你回去。」
周芒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低著頭繼續往前,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上車!」
江遇野的厲聲繼續喊,但周芒還是拿他當空氣。天邊的雲越積越厚,終於在一聲悶雷後徹底爆發,細密的雨點如箭矢一般落下,噼裡啪啦幾下便把擋風玻璃淋花。
「草。」
江遇野低罵一聲,將車停在路邊,追到周芒面前,想把他拉回車裡,但並未成功,還捱了一耳光。
「你他媽犯什麼賤,江遇野?」周芒轉過身冷冷看向江遇野,「我不想上你車你看不出來?」
江遇野自知理虧,幾秒後才回答,「這麼大雨,會淋感冒的。」
「感冒?」周芒譏笑一聲,「我感冒和你江少爺有關係?我這殘花敗柳的,就算不病死在這,也得被你玩死,我還是覺得病死好點。難不成,江大少爺還有奸屍的癖好?」
「……」
「哪來的滾哪去,別來煩老子。」
江遇野被他懟得啞口無言,站在原地半天沒吐出一個字,周芒白他一眼,淋著雨繼續往下走,雨水把他身上的襯衣徹底打濕,黏在面板上並不好受,他心裡不痛快也顧不上這麼多,只想快點遠離這裡,遠離江遇野這個賤人。
繼續往下走了約莫一公里,周芒發現江遇野還沒走,就跟在自己幾米後的位置。他無聲罵江遇野是傻逼,眼睛卻止不住濕潤起來。
雨越下越大,在地面積起薄薄一層水浪,一踩上去就濺出或大或小的水花,這分明是陰冷無比的天氣,但周芒卻覺得燥熱,強烈的神經疼痛伴隨著眩暈讓他痛苦不已,走路也開始輕飄飄的。
暈倒前周芒無力地想,這病犯得真他媽不是時候。
周芒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泛黃白灰的天花板和落滿灰塵的吊燈,江遇野的聲音從一邊旁邊傳來,聽起來像是在和誰打電話。
他想用手撐著坐起來,但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時熱時冷的體感和不斷陣痛的神經無休止地折磨著他,讓他沒有一絲力氣去思考。
「醒了?」江遇野放下手機,端起床頭櫃上的紙杯,「喝點水,待會送你去醫院。」
「這……」
周芒燒得厲害,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只說完一個字,江遇野便清楚他想問什麼,回答說,「小破旅館,你在路上暈倒,我把你抱過來的。」
「不。」
聽見這個字,江遇野有些無奈,他坐在周芒的床邊,握住他的手,「你還在生病,先別說話,好好休息,寶貝,我知道我昨晚很過分,但我其實……我只是不想你離開……」
他後面說了什麼,周芒沒聽見,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外面的雨還沒有停,四下充斥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
周芒慢慢坐起身環顧一圈,他大概是在醫院的病房裡,但這個病床居然是雙人的,江遇野連衣服都沒換也沒蓋被子,穿著襯衣躺在他旁邊,看著還挺可憐。
但一想起昨晚的事,周芒就來氣,雖說他是自願和江遇野扯上這種關係,但畢竟不是真心喜歡,甚至還帶著些怨恨,這關係在他看來是上不了檯面的下賤事,但昨晚江遇野當著季長風的面那樣……甚至在床上羞辱他……
不過想想也是,江遇野憑什麼要顧及他的感受呢,他們之間本就是苟合,還奢求什麼相互體諒的真情。
周芒深吸一口氣忍下拿起水果刀,一刀了結江遇野的衝動,長期壓抑的情緒被勾起,大腦神經像是被洶湧的火焰點燃,刺痛一陣連著一陣。
江遇野聽見聲音驚醒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