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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芒不太想和他們碰面,問民警借了帽子和口罩,戴好以後才朝著門口走去,剛到大廳,迎面便碰上民警帶著陳淺河的父母進來。
兩位老人臨近六十,頭髮幾乎全白,神色慘澹,陳淺河出生在彌南附近的小城市,家裡條件一般又是獨子,他的突然離去對這個家庭來說像是一場永遠也無法醒來的噩夢。
周芒低著頭和他們擦肩而過,周遭的一切聲音都被無限放大,沉重的呼吸,抽泣,冗雜的叫喊以及混亂的心跳。
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快步擠過派出所前圍著的人,走到馬路對面賣牛肉麵的小攤前才撐著電線桿緩過氣。
「嗶——嗶——」
一輛深黑色轎車在他身邊停下,周芒狼狽地抬起頭正好對上江遇野的視線,他拉開車門,踉蹌跌進車裡。
江遇野遞了一瓶礦泉水給他,柔聲問道,「還沒吃飯吧,咱們去吃點東西?」
周芒倚在玻璃邊,「我沒什麼胃口,看你吧。」
江遇野知道他心裡難受,沒再去打擾他,打轉方向盤朝著江河印象的方向開去。
臨近下午的時候彌南變了天,原本燦爛灼熱的太陽叫一片烏雲遮蔽住,隨後是成千上萬的烏雲,密密麻麻籠罩著整片天空,叫人看不見一絲光亮。
今夜興許要下大雨,空氣裡積著一層厚重而悶濕的水汽,把每個人變得黏膩,黑色的奧迪順著橘黃色的車流穿過暗紅色的跨江大橋,在細密的雨幕中開進小區。
回到家後,周芒還是有些失神,一個人站在陽臺上抽菸,外面的雨下的並不算大,雨絲細密得像是針線,混著帶有黏土味道的熱風飄進陽臺。
「阿芒。」
江遇野把剛剛煮好的粥端上桌,起身喊周芒進來吃飯,周芒沒應,出神地盯著面前奔騰向前,永不停息的長江和對岸那片模糊在雨幕之中的街區。
「周芒?」
江遇野走到他的身邊,輕輕拍在他肩上,周芒恍然回神,「啊?」
「吃點東西,給你煮了海鮮粥。」
周芒輕輕搖頭,「不太想吃,沒胃口。」
江遇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拉著他朝餐廳走去,「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但是飯還是得吃,人是鐵飯是鋼,身體垮了就真的什麼都做不了了。」
周芒被他推著坐到餐桌前,江遇野給他盛了一碗粥,他拿起白瓷做的勺子,吃了幾口,味道不差,但持續性的神經眩暈影響到他的味覺,讓他嘗不出鹹淡,只是機械地重複著吞嚥。
一碗粥下肚,坐在他對面的江遇野實在看不下去了,起身坐到他旁邊,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看。
周芒後知後覺,抬頭問他,自己臉上是不是有東西。
江遇野思索一陣後,伸手去摸他的臉頰,「周芒,想哭的話就哭吧。」
周芒揚起嘴角,「誰和你說我想哭了?」
「你自己。」
「放他媽的屁。」周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被這句話給激怒,紅著眼睛冷冷看向江遇野,「我才沒有。」
江遇野不說話,把碗筷收拾好放進廚房的洗碗機裡,外面的雨似乎變大了,在玻璃上啪嗒出噼裡啪啦的節奏,淡金色的眼睛在黑暗裡閃著冰涼的光,他按滅廚房燈,關掉客廳和陽臺的所有光源,帶著淡淡的檸檬洗滌劑氣味走進臥室。
周芒像是已經洗漱完,正窩在床頭翻看一本很厚的小說集,他看起來和平時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翻頁的速度慢了不少。
江遇野去浴室簡單沖了個澡,只圍了一件浴巾,坐到床邊,3a級的alpha癒合能力很強,他背後的傷都已結痂,有了要好的趨勢。
見周芒不搭理自己,江遇野直接伸手把那本書從周芒手中抽出,周芒眼中無神,翻個身側躺在床上不搭理他。江遇野的順著他的側臉一路向下摸到單薄的脊背和柔軟的腰間。
烈酒的氣味充斥在整個房間裡,像是一場醞釀已久的海上風暴,周芒緊繃著的神經隨著江遇野的舉動徹底崩開。
他死死抓住江遇野的手,坐起身直視著他,資訊素隨著他的情緒洶湧起來,帶著些苦澀的檸檬草氣味將烈酒的氣味完全壓制下去,「你又犯病了?」
除了泳池邊臨時標記那次,這是江遇野第二次在周芒這感受到oga資訊素壓制,他慘澹一笑,曖昧地去吻周芒,「我只是想讓你放鬆一下,阿芒,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那些終歸不是你的錯。」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周芒莫名覺得好笑,「你為什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