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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爺子一共育有三子,以福祿壽三星為名,本想討個吉利,但老大江福自幼便不受寵,浪蕩無賴,中年時終於結婚生子安定下來,妻子又因癔症離世,自己哭瞎雙眼後便出家為僧,在廟裡苦修,老三江壽雖然名字裡帶個壽字,卻體弱多病,早早夭折。
傳聞曾有一位得道高僧受江老爺子邀請前往江宅做客,還沒等進門便察覺出他們家老宅風水有異,受鬼怪詛咒,滿是怨氣,如果放任不管便會子嗣凋零,家破人亡。
這話把江老爺子嚇了一跳,請大師在屋內連坐三天的法事,在屋內建了佛堂,又斥巨資命人建了一尊純金的佛像供奉其中,為彌南諸多廟宇捐款上千萬,還捐建了不少院和救濟所。
這件事發生時網際網路並不發達,許多人都只當民間異事傳,但也有人表示自從江家請了這尊金佛後,氣運確實不一樣了,不僅扭轉了虧損的局面,在醫藥行業更是風生水起,一躍成為行業巨頭。
這些事大多都是周芒從坊間聽來的一些傳聞,江遇野沒有帶他去過江家,所以他也不太清楚江家是不是真的奉著一尊金佛。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年的確有東西改變了江家的命數,只是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就無從得知了。
江福與周芒想像中的樣子差別很大,這位長公子並沒有半點富貴樣,甚至看起來無比頹唐。
他穿著一件半舊的僧袍,手臂乾枯粗糙,面色蒼白,沒有血色,已經全盲的眼睛上繫著一根明黃色的布條,像是很快馬上就要燃燼,乾枯的蠟燭。
聽見有人過來,江福停下念誦,沙啞問道,「遇野?」
江遇野悶聲回應,「父親,是我。」
江福伸出手摸上盲杖,顫巍巍站起身,江遇野快步上前扶住他,「父親?」
「你帶了朋友過來嗎?」江福責問他,「也不提前同我說一聲,我是做長輩的,再怎麼說也不能失禮。」
江遇野柔聲應道,「嗯,他叫周芒,是我……」
他話音驟然頓住,帶著一絲遲疑看向周芒,似乎是在詢問他怎樣形容他的身份更為合適。
周芒眼簾低垂,一時間也想不出一個合適而體面的詞語來描述他們之間的關係,江遇野的確同他表白了,但他從未真切地答應過,這樣來說他們算是戀人,又或只是炮友?
不等他周芒想出一個合適的答案,江福打斷了他的思緒。
「叫惠智泡壺龍井吧,我們到房子裡邊喝邊聊。」
惠智就是先前給他們開門的小和尚,在江福出家前,這廟裡一共就兩個和尚,江福拜在年長的那位門下,取法號為惠渡。
惠智算是他師弟,幾年前方丈離世,方丈的師弟外出遊學,江福便代理了方丈的職務。他眼睛看不見,廟裡大多數的事都是惠智在做,江家還另外找了人過來幫忙打理菜園和寺廟的衛生。
「這裡之前是方丈給香客講經的地方,往裡走擺著不少經書,要是感興趣就拿一兩本看看,走之前記得還回來就行。」
江福說話的聲音很清晰但總帶著很重的氣音,像是上了年紀的鼓風機在沙沙作響。
「父親,您小心點,前面有個門檻。」
江遇野攙著江福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周芒跟在他們身後一米多遠的位置。正午陽光燦爛,穿過老舊的房簷和陳舊的漆紅木照在兩個人的身上,的留下斑駁而晃動的光影,將江遇野的身形襯得高大而挺拔。
看著江遇野的背影,周芒的心裡有些酸楚,他伸出手看著那落在手中的陽光,只留下無聲的嘆息。
廟裡的會客廳設在前院的左側,屋子面積不大,但採光和通風極好,雖然老舊卻也沒有一絲厭戾的氣息,反倒叫人感覺心神寧靜,怡然自得。
三個人剛坐下沒多久,惠智便端著剛泡好的龍井走進來,江遇野接過放著茶壺和杯子的木盤,嫻熟地給周芒和江福倒茶。
等他坐回自己的位置,周芒這才注意到江遇野今天穿著一件月牙白的唐裝,上面繡著淡銀色的鳳凰紋路,楚人崇鳳,江家自楚地發家,老爺子便喜歡用鳳凰做裝飾,算得上半個家徽。
似是發現他在看自己,江遇野朝著周芒悠然一笑,眼睛裡閃著漂亮而燦爛的金光。周芒慌亂低頭,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然後不自然地放下。
江福看不見他們的小動作,抬手喝過茶後,隨意問道,「算起來,遇野你也有好一段時間沒來這了。」
江遇野收斂笑意,回答說,「前段時間比較忙,一直沒空。讓父親擔心了。」
江福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