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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周芒回答錢淺突然從辦公室門口走進來,對周芒喊道,「周老師,那個……大老闆讓你去901找他。」
「謝乾?」楚洛 額頭一皺,「他不是要退休?」
「去看看就知道了。」
周芒把工作日誌合上,快步上樓,他心裡隱隱猜到謝乾是因為什麼事要找他,但在推門時還是有所遲疑。
901一直以來都是謝乾的辦公室,雖然他上次開會的時候說過要退休,但每週還是會來公司裡呆幾天,辦公室也沒有挪給謝靜宜。
周芒進去的時候,他正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給發財樹澆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謝乾看著老了許多,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頭髮便灰了大半,身體也佝僂起來。
聽見推門的聲音,謝乾放下水壺轉過身,「周芒,你來啦?」
「謝總。」
謝乾將鼻樑上的眼鏡推上去,神色陰沉道,「坐吧。」
周芒拘謹地坐在深黑的沙發上,謝乾將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然後撐著身子坐在他對面。
謝乾什麼都不說,只是靜靜注視著周芒,一陣沉默後他嘆口氣,「你知道我今天找你過來是因為什麼嗎?」
周芒垂著頭,不回答他的問題。
「聽人說你在查民泰製藥廠的事。」
「您要制止我嗎?」周芒問他,「還是說像兩年前一樣把我趕出彌新?」
「咳咳咳……」
謝乾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他眯起眼睛,嚴肅道,「周芒,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也知道你想做什麼,但你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更何況他們根本就不是……」
周芒厲聲打斷他,「那我就該眼睜睜看著覃老師去死,看著那些無辜的人去死?」
謝乾的神色變得複雜,他張著嘴,停頓片刻後才說,「那些人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你是最強大的oga,只要你不參與這件事,你功成名就只是遲早的事,何必為了一些毫不相關的人毀掉你自己。」
「我不在乎什麼功成名就,我在乎的只是一個結果。」周芒苦笑著對謝乾說,「覃老師一直以來都把您當成最好的朋友,原來在您這他就只是無關緊要的人。」
「那不一樣!」謝乾激動地用手敲擊著玻璃製成的茶几,「周芒,他和你不一樣!你不能為了他,不能為了一個死人毀掉你自己!」
周芒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辯駁謝乾,「如果沒有覃老師,我這一輩子早毀掉了,我從小就沒父親,在我的心裡他不僅是我的老師,更是我的父親,我不能昧著良心,對這件事視而不見,我沒有想毀掉自己,我只是想做個堂堂正正的人。」
「你會死掉的。」謝乾的聲音裡帶著某種幾乎絕望的哀求,「你要知道如果這些事被爆出去,影響的不僅僅是江家還有整個製藥行業,就算江家放過你,其他人也不會放過你,你想要救的那些人的確很可憐,但那些會因為這件事失業下崗的人就不可憐嗎?和整個產業比起來,他們只是一小部分。」
「因為他們只是少數人,只是貧窮,落後,困頓的少數人,所以他們就因為被吸血,被折磨,被變成瘋子?」周芒質問他,「他們只是想活著,他們做錯了嗎?」
「周芒……」
「你不用再勸我了,哪怕你再把我趕出去我也一樣不會放手。」
周芒不想再和他討論這個話題,轉身離開辦公室,和站在門口的謝靜宜擦肩而過。
「造孽啊!」
謝乾癱坐在沙發上猛地咳嗽起來,謝靜宜走上前一把將他扶起又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父親。」謝靜宜靠坐在沙發邊上點燃一根香菸,「你不應該和周芒說這些的。」
謝乾緩過勁來,攙著扶手反問她,「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
謝靜宜冷笑一聲,「父親,你知道你和覃老師最大的差別在哪嗎?」
「什麼?」
「你永遠都不懂得尊重別人的選擇,所有事都是想當然地對別人好。」
「謝靜宜!」
謝靜宜轉身坐到謝乾的對面,她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眉頭,「父親,你還是省點力氣吧,沖我發火也沒用。當初是你拜託覃老師照顧周芒的,他認覃老師是他的父親,不認你不是很正常嗎?」
說到這謝靜宜停頓一下,隨即譏笑道,「更何況,你根本就不配做他的父親,如果你真的是為他好,當年有那麼多次機會可以把他帶回來,您你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