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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民警好奇地問陳淺河,「那你知道這個人是要來找什麼嗎?」
陳淺河回答,「我……不知道,但是我有預感他們下一次還會再來找我,除非他們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直到筆錄結束陳淺河都沒有告訴警察他的家裡究竟藏著什麼能讓人大費周章過來偷的東西,那個小偷也沒有被抓到,案件就這樣不了了之,直到兩個月後陳淺河從高樓上一躍而下,這件事才再次被人想起。
周芒緊緊攥著手裡那幾頁薄薄的紙張,就好像這幾頁紙是救命稻草一般緊要,耳邊的嗡鳴聲越來越響,連帶著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
「阿芒,你沒事吧?」
季長風見他狀態不對,正想起身去扶他,周芒卻先他一步拿著那疊筆錄衝出飯店,被陰雲籠罩的記憶在這一刻忽得清晰起來。
周芒想起那天在天台之上,陳淺河最後和他說的話,那句他一直沒想明白的話,在「再見」之前,他說的是「白玉觀音」。
第62章 60 眾人皆醒我獨醉
從飯店回江河印象的路有些遠,周芒踉蹌著走過一條街才想起自己應該打個車,他匆匆抬手攔下一輛出租,小心翼翼地將那幾張列印紙放進自己的包裡。
一種極其怪異的情緒縈繞在他的心頭,讓他沒有一刻能靜下心來認真地思考問題,他現在所能關心的只有陳淺河給他的那尊白玉觀音。
塗著黃漆的計程車輕巧的穿過擁擠的車流,迎著涼薄的月色停在華麗的小區門口。周芒顧不上一直在響的手機鈴聲,推開家門連鞋都沒換直奔臥室從床頭櫃下的抽屜裡翻出之前陳淺河給他那個木盒。
盒子被他小心翼翼地開啟,觀音吊墜在臥室燈下閃著盈盈的微光,周芒把吊墜拿起,精心雕琢出來的菩薩正垂眸注視著他,周芒心中一陣酸澀,恍然間竟生出一種陳淺河正在某處看著自己的錯覺。
他端詳了一下手中的吊墜,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再三確認吊墜沒有問題後他把吊墜放到一邊,將盒子裡墊著的那層紅色錦布揭開,一張深黑色的sd卡被一張單薄的信紙包裹著正靜靜地躺在錦布與木盒的銜接處。
周芒的心在這一塊幾乎要跳出胸口,他把sd卡從裡面拿出來,小心地將錦布和吊墜放回去,把盒子塞回抽屜裡,然後開啟了那張紙,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
【阿芒,當年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離開彌南去了其他地方。我知道用這種你大概不會發現的方式和你告別很可笑,但請你原諒我的懦弱和自私,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我的確是個自私又怯懦的人,一直以來我都在畏懼一種東西,那就是曾經被我們稱之為理想的東西。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但當我所接觸到的關於這個世界的苦難越多,我就越害怕。
曾經我總是抱著一種悲天憫人的心態來看待我們的這份工作,認為這個世界總歸是需要我們的,直到這幾年我才發現所謂「底層代言人」的角色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臆想,我所做的工作,採訪也好,報導也好,他們無法改變任何人所謂的命運,在時代和權利面前,我們都一樣渺小如塵土。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份工作的確是有意義的,我們所做的事不會改變歷史的程序但卻可以讓一些人少受一些沒有必要的苦難,也可以讓我在面對某種的生命的困境時聊以寄慰。
只是不管我懷著如何的心境來面對這份工作,我依舊無法擺脫世俗對我的限制,我可以為了我的理想,為了公平和正義而死,但我不能讓我的家人和我愛的人因為我出現任何的差錯。這也是當初覃老師出事後我選擇逃避的原因之一,我實在不算一個英雄,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記者。
你被迫離開彌新的那幾年,我一直有想過要去找你,但卻始終沒有鼓起那個勇氣,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在我的心中你和曾經所信奉的理想早已融為一體,但我背叛了我的信念,也再也沒法在你面前抬起頭。
有時候我回想這其實並不是我的錯,只是我生錯了時代,這是個實在悲哀的世界,我們所從事的行業分明是最該說真話的行業,可卻也是謊言最多的地方。但這一切都不是我們所能改變的,我們所能做的只是儘量去適應環境。
和你說這些我總覺得有些矯情,但又想要告訴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覃老師出事以後,我們曾經收到過一條通知,要將關於民泰製藥廠那件事的相關資料都刪除,我偷偷把覃老師當初發給我的文件保留了下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