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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也沒有要再留著同柯遲再說些什麼的意思,先一步坐起身撿起掉落床邊的自己的衣服,去主臥的浴室洗澡了。
柯遲望著他毫不拖泥帶水離開次臥的背影,悄悄鬆了口氣,但心底卻難以抑制地升起一點悵然。
——明明是自己先決絕地將成子言推遠的,卻又在成子言真的如他所願時感到失落,柯遲自己也忍不住唾棄自己,在原地又怔神坐了會兒才拖著一身的不適起身去浴室清洗身體。
後頸的腺體處腫得有些明顯,原本只是顏色淺淡的紅印加深了許多,乍一看像是燙傷,連無力浮散出的資訊素都極度苦澀,一點不復原本的甜美馥郁。
在商場時成子言帶他購置了許多日常的衣物,柯遲從浴室出來時猶豫了一瞬還是沒有動成子言放在衣帽間的那些衣服,從自己的行李箱裡翻出一件洗得發白的舊短袖穿上了,又拉了拉衣領遮住了後頸紅腫的腺體。
他出去的時候成子言已經穿戴好坐在客廳餐桌旁了,桌上擺著冒著熱氣的飯菜,擺盤精緻講究,應該是從就近的酒店裡訂的。
成子言聽到開門的聲音,放下手機,轉頭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柯遲身上那件白短袖時只皺了皺眉,卻什麼也沒說,只語氣如常地略一點頭示意他過來:「吃飯吧。」
「嗯。」柯遲輕輕應了聲,坐到成子言身旁提前拉開的位置上,拿過已經擺放好的碗筷。
他不知道作為被包養的小情人這個時候應該要做什麼去討好金主,而僅作為柯遲自己而言,又對如今的成子言一無所知,便只好安靜地坐在成子言身旁默默地吃飯,連菜也只動自己面前的那兩碟。
成子言沒有刻意與他交談,注意到他的拘謹無措也沒說任何安撫的話,只動手夾菜夾肉到他碗裡,態度冷淡得有點不同於他一貫待人的溫和。
柯遲倒沒有排斥,無論他給什麼都會安靜吃掉,成子言有意觀察了片刻也沒找出他的厭惡或喜好。
十年的時間,無論是人還是物,改變的都太多了。
他不知道究竟在柯遲身上發生了什麼、不知道當年明明笑得清澈明朗說以後想做支教的老師的柯遲為什麼會在alpha環伺的醉色裡賣笑陪酒、不知道他後頸的腺體為什麼會留下一塊只有做過手術才會留下的印記、不知道為什麼柯遲明明記得,也眷戀當初年少歲月卻仍要以這樣會傷害彼此的方式將自己推遠……
他離開得倉促,少年時期處事也實在太過潦草稚嫩,以至於他對自己缺席的柯遲的十年全然無知,就連想要與他促膝長談的介入口都沒有,像熟悉的陌生人。
在沉默空氣裡響起的電話鈴聲突兀得有些刺耳,成子言回過神,是母親打過來的電話。
他這才意識到已經快十一點了。
成子言接通手機,站起身走到窗邊,態度真誠地敷衍了幾句,笑嘻嘻地將母親「兔崽子整天不著家,乾脆別回來了」的嗔怨給堵了回去,連連應聲之後才結束通話。
他將手機塞回兜裡,走回桌邊,同抬眼溫順看向自己的柯遲對視片刻,還沒等他露出糾結神色便聽到柯遲察言觀色後十分懂事的話:「那您先回去,有需要再隨時過來。」
成子言擰起眉,垂在褲側的手指有點難忍地捻了捻,看著他片刻終於也只是幾不可聞地嘆息道:「我明天給你帶早餐,你早點休息。」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往門口的方向邁了幾步,又想起什麼,轉回身三兩步快步折返回柯遲身邊,將外套披到柯遲身上,指尖觸到他頸側裸露在空氣裡而染上些涼意的面板:「入秋了。」
柯遲尚未回過神,成子言便已經走到玄關換好鞋匆匆離開了。
他望著門口的方向,怔忪片刻,乾澀的眼裡又泛起些酸澀,忙閉眼將淚意逼了回去,忍不住埋臉進替他擋去初秋寒意的外套。
外套上還縈著alpha身上沉穩好聞的烏木香氣。
第22章 生病
強制透支資訊素的反噬後果立竿見影,柯遲幾乎是成子言剛離開就感覺到後頸上席捲而來灼燒似的劇烈疼痛,而外套上縈繞的淺淡烏木氣息卻像一杯鴆酒,讓這把燃在他血液裡的火愈演愈烈。
他不得不咬著牙將身上這件還留著一點alpha溫熱體溫的外套取下來疊好放到沙發上,脫離被alpha資訊素觸碰的範圍。
——他們之間的資訊素契合度太低了,以至於成子言身上的資訊素在此時非但不能起到撫慰他疼痛的作用,反倒加劇他本就狀態糟糕的腺體的排斥反應。
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