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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雪下個不停。
大雪變小雪,這會兒又變成鵝毛大雪,白茫茫從落地窗邊飄下來,慢慢堆成厚厚一層。
奶茶這會兒躁動不安,它是個需要遛的貓,且哪兒人多去哪兒,但在人群裡又不喜歡被摸被圍堵,很難懂的一個小貓咪。
阿姨經常帶它去街上或者商場溜達,但最近雪太大了,梁思憫就說不用帶它出去了,放開二樓和陽臺,把窗戶封嚴實,讓它在客廳溜達著玩。
但可能是不夠熱鬧,它一直鬧騰。
路寧都說沒見過這種神經質的貓。
或許貓和人一樣,總有那麼幾個另類。
梁思憫一邊跟它玩抓手遊戲,一邊接聽電話,順便餘光裡觀察一下季暘。
季暘掛電話很快,然後胡亂把衣服套上,走過去把梁思憫扛起來,打算上樓去洗個澡。
失重的感覺讓她險些叫出聲,知道他就是仗著她在打電話不好意思跟他鬧,狠狠掐了他一下。
爺爺在比利時見了幾個老友,過幾天要繞道去一趟法國,然後從里昂飛回來。
梁思憫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由衷地笑起來,她真的很久沒見過爺爺了。
她和爺爺之間的感情很微妙,並不是傳統那種爺孫的關係,彼此牽掛,但卻很少過問對方的私事,經常幾個月不聯絡。
尤其梁思憫,大概從小跟著爺爺一起長大的,太瞭解爺爺對國內的牴觸,那種自責和愧疚伴隨了他一生,他近乎是自虐在放逐自己,好像這樣能讓自己好受一點,所以梁思憫總是有空飛去看他,從來不表達想讓他來見自己的想法。
兩個人好不容易打一次電話,有一搭沒一搭聊了很久,掛了電話的時候,季暘已經把浴缸的水放好了,然後把她塞進去,順便自己也擠進去。
梁思憫:「……」
他指定有點什麼癖好。
「我討厭別人擺弄我。」梁思憫直言。
季暘「嗯」一聲:「可我很喜歡擺弄你,怎麼辦?」
他語氣真誠,倒不像是氣她,更像是在跟她商量。
梁思憫:「你就不能剋制一下?」
季暘思考片刻:「那你不能讓我一下?我覺得這樣並沒有剝奪你什麼,也沒有強硬改變你什麼。」
梁思憫想了會兒,攤手:「ok,你說的對,但不喜歡某個行為就跟不喜歡吃香菜一樣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這一點我並沒有故意跟你唱反調,我就是感覺到不喜歡,不過也沒有很不喜歡,那就先這樣吧!反正你太聽話就不是你了。」
「謝謝誇獎。」他抱住她親了一下,「也謝謝體諒,老婆。」
「誰誇你了,要不要臉。」
「不要。」他倒是理直氣壯。
梁思憫抓一把水灑他臉上,季暘捉住她手腕,兩手一擰,把人圈進懷裡。
水花四濺,門外奶茶似乎都習慣了,這次也不撓門了,仰天嗷嗚一聲,不知道還以為家裡養了一匹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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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暘的電話是老宅打來的,說季昀回國了。
問他晚上有沒有空,回老宅吃個飯。
季家今天很熱鬧,據說人幾乎都到齊了,季昀大學還是出國了,在美國讀了幾年書,畢業本來留在了那邊,娶了個很漂亮的老婆,是個財經頻道的記者,長著一張很有迷惑性的娃娃臉,看起來甜美溫柔,其實筆鋒犀利潑辣,是個事業心很重所以顯得有點涼薄的女人。
不過梁思憫挺喜歡她,上回見了,還送了自己粉鑽當禮物。
只是梁思憫前幾天才知道,據說她最開始看中的是季暘,季暘這種商界新秀,出身不凡,手腕強硬,見識和見解都足以讓她在事業上更進一步。
但季暘並不感冒,她前年特意飛了一趟美國都沒見到他的面。
於是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去追求季昀,季昀那時候並不知道她是先盯上季暘的,他被這個漂亮甜美同時又內心強大的女人吸引,很快就回國註冊結婚了。
只是後來得知她最開始試圖接近季暘,狠狠傷了一回心,倆人鬧了一通,險些鬧離婚,季昀傷心之餘又出了國,繼續自己的投資事業。
而蘇婧瑤一直在國內,夫妻分居近一年半了。
也不知道這感情還能不能維繫。
梁思憫被季暘拖去了私人醫院做檢查,渾身上下能檢查的檢查一遍,婦產科也沒落下。
從婦產科出來的時候,梁思憫臉黑得像鍋底,季暘追著給她披外套,覺得自己跟大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