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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憫憫有沒有跟您說。她在南城出車禍的事,跟季家有關係,這件事我也會給她一個交代。」他聲音緊繃。
梁正平陡然攥住季暘的衣領,表情變得陰沉:「如果不是憫憫攔著,我早就揍你了,你還有臉說?」
季暘垂眸,喉嚨乾澀:「對不起,爸。」
梁正平狠狠把他甩開,「哼」一聲,「你打算怎麼交代?打你三叔四叔一頓?」
他的聲音略帶嘲諷。
彷彿在說,你還是太嫩了點,逞什麼能。
季暘扶了下眼鏡:「查清楚,報警,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相關人員全部踢出總部,明達往後我說了算。」
他把手機掏出來,開啟郵箱,放在桌面上,推到梁正平面前。
他並沒有閒著,相關證據已經鎖定,他和律師已經溝透過幾回了。
梁正平微微挑眉:「你打算跟家裡撕破臉?」
季家是個家族觀念很重的家庭,他母親潘□□不管事,每天就是在家裡當個富太太,他父親在集團裡擔任著不痛不癢的職位,為人和善沒有任何心機,深受老爺子喜愛,但可惜實在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除此之外的幾個叔叔和姑姑,全都野心勃勃,能力欠缺,便總想劍走偏鋒,這些年不是老爺子壓著,恐怕早就出大亂子了。
季暘是小輩裡唯一一個可堪大任的,然而畢竟年輕,長輩們想要拿捏他太正常了,等他成長起來,會是個極端不可控的因子。
他本性也涼薄,老爺子也不敢過早地擔子交到他身上,估計就是怕自己百年後,他對季家那幫子廢物毫不留情。
季暘實在是個很完美的繼承人,內斂穩重,且重感情。
他幾乎不可能主動做那個掀桌的人。
所以梁正平聽到他這些話,反而隱隱起了一些擔憂。
一個人從小接受的教育幾乎是有著根深蒂固的影響,如果他能頃刻間被改變,要麼是他愛慘了梁思憫,要麼是他本性可能比預想的更涼薄和狠辣。
兩個人在一起並沒有多久,說愛得深,無稽之談。
那麼只可能是後者。
季暘深吸一口氣,似乎是明白梁正平的顧慮,說:「不單是因為憫憫,我一直沒有撕破臉是不想打破這種平衡,說到底是我的家人,我做不到太過絕情,但現在事情的性質變得極其惡劣,我不可能再縱容他們,這對季家其他人不公平,對憫憫更不公平,即便她是個陌生人,我也會心懷歉疚,更何況她是我太太,她願意為了我不出手,但我卻做不到理所當然接受。」
梁思憫是個半點委屈都受不得的人,也沒人給她委屈受,結了婚,卻在他這兒受委屈,就算不是跟他直接關係,但也是他間接造成的,他怎麼能不內疚。
梁正平看了他一眼。
「爸……」季暘垂著頭,「我很愛她。」
前天他從梁正平書房出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都像是被抽空了,其實梁正平打他一頓罵他一頓他都會覺得很正常,可是他沒有,據說梁正平一向也不是個脾氣好的,大概是不想女兒生氣吧!
越是這樣,季暘越不可自控地感覺到憤怒和內疚,回了房間,看到她抱著藥箱趴在桌子上等他,他覺得大概自己這輩子都要栽在這兒了。
可是她到底真的愛自己嗎?他有時候還是不敢確信。
季暘回過神的時候,電話已經掛了。
梁思憫坐在那裡發呆,他走過去,彎腰親她的臉。
梁思憫卻突然躲開了,警惕看著他,表情冷冷的:「你別這樣,讓我老公發現了,我們的關係就保不住了。」
季暘:「……」
剛那一瞬間看她的表情,他真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會兒氣惱地在她臉上捏了一把:「梁思憫,你到底是真的愛我,還是覺得我好玩。」
又來了又來了。
梁思憫抱住頭:「季暘!你唐僧轉世嗎這麼會念經,再問我真的打死你啊。」
說著,伸腿踢他一腳。
機場的貴賓室裡就他們兩個人,季暘站在她面前,躲開了她那一腳,挨著她坐下來,「待會兒我們去聖托里尼,你知道這回事嗎?」
這個人從得知要去蜜月就開始興奮,然而根本不關心兩個人去哪兒,他把蜜月安排做出來給她看,她連開啟都沒有開啟。
梁思憫果然露出幾分迷茫,繼而鄭重點頭,湊過去拍拍他的臉:「沒事,去哪兒都行,最後都是在酒店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