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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地上撿了卡片,出門把季又又帶走了。
季又又大名叫季樂曦,是小小輩裡的獨苗苗,全家的小寶貝。
季暘彎腰抱起她的時候,她摟住二伯伯的脖子,口齒不清地問二伯母去哪兒了,季暘拉長了聲音:「二伯母……被二伯藏起來了。」
「為森麼?」季又又聲音充滿不解。
季暘笑了聲:「寶貝就是要藏起來的。」
「二伯母……寶貝。」
「嗯,二伯的寶貝。」
梁思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掏出手機給他發訊息:「再胡扯我就揍死你。」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聽著外面沒人了才出去。
前廳都是人,她從側門繞出去,打算回後院季暘的房間。
花園的廊道里也有人,梁思憫覺得自己跟做賊一樣,大約是心虛,只好避著人走。
然後在小道里,和季星瑤狹路相逢,她穿著單薄的衣裙,在這邊四面漏風的地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一張嫩白的臉被凍得泛紅,倒很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氣質。
「梁思憫……」她突然叫住她。
梁思憫站住了腳步,瞥她一眼,微微挑了下眉:「說。」
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樣子,她永遠這樣,看了讓人討厭。好像全天下要圍著她轉一樣。
「你跟二叔……結婚了?」她剛剛問了傭人,傭人說,這是二少的太太。
叫得倒是親近,季暘估計連這是誰都不知道,梁思憫忽略掉她快要破碎的表情,極淡地「嗯」了聲。
她也不太想周旋,但既然是親戚了,也不好太下人臉面。
「所以以前你就故意看我笑話是不是?」季星瑤告訴自己很多遍,不應該再來她面前露面,最好祈禱她能忘記自己。
但怎麼想都覺得難堪。
在南城的時候,倆人碰面的機會不少,每次梁思憫都是人群裡的焦點,但又經常安靜坐在一旁不說話。
那時候她總是在想,裝什麼,那些炫耀的話脫口而出,其實也不過是想爭一點臉面和旁人的注意力。
梁思憫沒去的時候,她才是那個樣樣都出彩的。
梁思憫笑了聲:「我沒那麼閒,你是誰跟我也沒有關係,你的事我不想知道也不關心,如果你聰明,就從我眼前消失,你也會從我的大腦裡消失的……小侄女。」
季星瑤深吸了一口氣,最後說了句:「你出事那天,明珠天地的賽車場做過一次維護和檢修,負責人外包給了一家公司,那家公司的幕後老闆姓祝,而這個祝邵文,是胡簷月的大學室友祝邵靈的親哥。」
這麼繞的關係,梁思憫根本就沒有試圖去理解,只是迅速地捕捉到了關鍵詞。
胡簷月?
跟她有什麼關係?
季星瑤抿了抿唇:「你不信可以自己去查,有沒有動手腳我也不清楚,只是偶爾得知有這麼一層關係而已,我跟著爸媽來給太奶奶祝壽,他們希望我能在老家表現好一點,以前有過什麼是我不對,希望你……大人有大量。」
她終於還是放低了身段。
有些時候,是沒有公平可言的,她大可以硬氣,但她又很可恥地想要沾沾季家的光。
那就不能既要又要。
梁思憫回過神,內心感受到一股煩躁和鬱悶,但卻並不想在此刻表現出來,於是面無表情回了句:「我說了,我沒那麼閒。」
說完她就走了。
回到房間的時候,她沒有立馬去找人查,只是坐著發了會兒呆。
她這輩子自認對身邊人都是很好的,給予了極大的幫助和信任。
她原本並不想透露自己是誰,是胡簷月自己主動聯絡她,多次請求想要當面感謝,她才去見她的。
那是她第一個資助的物件,她也好奇,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並不想懷疑她。
但其實她在南城就已經隱隱約約有了不好的預感,她沒有繼續查下去,一方面是覺得沒有必要。
另一方面,她唯一不想懷疑的物件,就是她。
那種懷疑自己最信任的人的感覺,是一種極端的情緒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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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暘好不容易把季又又哄好送還給她媽媽。
問了傭人梁思憫去哪兒了,得知她回房間還有點意外。
她這個人其實很愛熱鬧,活潑好動得不行,前幾天鬧脾氣,怪他工作忙不聯絡她,其實也是因為她在家閒著了,沒人陪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