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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大學的時候,爺爺只給了他兩條路,出國,或者國內讀個感興趣的專業,最好是金融或者管理,畢業去國外進修,再讀個ba,回國繼承家業。
他並不想,大約是叛逆期到了,他執著地想要走自己的路。
他想去學天文學。
但他的抗爭並沒有得到什麼成效,他們大吵了一架,爺爺停掉了他的信用卡和一切生活支援,最後把他送上了飛往洛杉磯的飛機。
但他最後還是沒有去報導,他一邊打工掙學費,一邊等待著其他學校的錄取通知,最後如願去了自己想去的大學。
他大學的四年是在和家裡的半失聯中度過的,期間甚至經歷過一次車禍,他都沒有聯絡家裡,後來回國的時候,爺爺正要大發雷霆,卻發現他曾寄予厚望的兒子,少了一條腿。
右腿的假肢讓奶奶幾欲崩潰,江逾只是無所謂道:「沒事。」
從那之後,爺爺就不管他了,稍微多嘴一句,奶奶就要大鬧,他這些年一直在津城某個大學裡當教授,很少回家。
這次回來,也沒有聯絡家裡,只是約見了季暘。
「我和你太太見過兩次面。」江逾樣貌還是很周正的,進門的時候脫了大衣,這會兒只穿著襯衫和西褲,穿戴著假肢,不仔細看,甚至看不出來。
他戴一副無框眼鏡,斯文秀氣,絲毫看不出來已經五十多歲了。
季暘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是嗎?」
沒想到大伯和梁思憫會有交集。
「在美國見過一次,她爺爺是我母校的客座教授,每月有兩節公開課,有時候她會跟著去,就坐在講臺下,我後來被邀請去學校參加活動,見過一回,大家都很喜歡逗她。」她小時候就很討人喜歡。
季暘安靜聆聽,並不確定大伯找他到底什麼事。
「我和她爺爺一起吃飯,和她待了一會兒,那天她跟兩個白人女性坐在一起,關係親密,那兩個人……身價加起來大概有五百億美金。」
季暘抬了下眸。
他對梁思憫的瞭解沒有那麼深。
但大概也有些模糊的概念。
只是好像還是低估了什麼。
「第二次見面,是在某議員的私人派對上,遊輪上都有有頭有臉的人,每個人見了她,都會把她抱起來打個招呼,叫她艾瑪·米勒。」江逾提醒他,「她奶奶姓米勒。」
奶奶孃家的人對姓梁的這個男人深惡痛絕,但卻對梁思憫有些非比尋常的喜愛,經常帶她參加聚會和派對。
季暘一直沒有說話,但他手心裡起了一層薄汗,恍惚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季梁兩家的聯姻打算遠比你想像的要早得多。」江逾蹙眉,「我本來不想插手這件事,但季家人我太瞭解,放任他們任性妄為,最後一定會釀成大禍。」
他把一份調查檔案放在季暘面前。
那是明珠國際賽車場的事故調查報告。
當天負責檢修維護的公司,幕後老闆叫祝邵文,而祝邵文除了是胡簷月室友的哥哥,還有一個身份,是徐新越在澳洲留學的直系學長。
這兩個人先後都和季家人有過私下的聯絡。
季暘坐下來只喝了一杯茶,這會兒突然手指握著杯子,捏得指頭都發疼了。
「他們想幹什麼?」
季梁兩家聯姻得訊息是突然傳開的,但其實即便他作為季家人都沒太明白怎麼回事。兩家合作不深,靠聯姻鞏固商業,其實並沒有多呢明顯的利益關係。
所以他其實根本就沒把兩家的聯姻看做是聯姻。
「中昇並不是突然走到這一步的,其實早兩年就在為現在做打算了,所以他們根本不著急。但季家國外市場一直打不開,幾年前把國外分部設在華盛頓,就一直在想辦法,現在如願和季家聯上姻,當然想好好利用這個關係。」江逾雖然不插手商業上的事,但他當年被迫學習了不少,這些年雖然說和家裡幾乎斷了聯絡,但偶爾還是會關注這邊。
又或者是旁觀者清,跳出這個圈子俯視它,其實遠沒有那麼複雜。
他從中昇瀕臨破產的新聞異常被推到大眾視野就開始著手查這件事了。
「我不可能答應。」季暘蹙眉,「未免太可笑了,連你都知道梁思憫在國外的勢力可能比國內還要強上很多,他們憑什麼覺得可以拿捏得住她?」
江逾眉心微微蹙著,這種熟悉的隱秘的被壓迫的感覺,他太感同身受了,於是忍不住生出幾分同情來:「誰知道呢!可能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