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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都沒人來得及打招呼。
只梁思憫突然瞪了他一眼:「你坐那兒,別過來。」
還知道過來,還知道他還有個老婆啊!他怎麼不長在公司。
她指了指沈明聿旁邊。
季暘走向她的動作一頓,有些無奈地推了下眼鏡,然後挨著沈明聿坐下來。
沈明聿歪頭看他,故意沒壓聲音:「你又惹你老婆生氣?」
季暘攤了下手:「什麼叫又,別挑事兒,這是愛,你不懂。」
沈明聿:「……」
季暘抬頭看了一眼湯茵,冷淡地叫了聲「湯小姐」。
但他還沒繼續開口,梁思憫先冷下臉來說了句「閉嘴」。
從小到大她就沒讓人替自己出這種頭,長大了也不需要,湯茵憋著她還能當看不出來,這事兒她懶得計較,她今天來本來就不是給自己找樂子的。
但湯茵跳她臉上輸出,季暘再出來說話,她成什麼了?
她看著湯茵,黑白分明的瞳仁盯著人看的時候顯得特涼薄。
「別人稍微一激你就開始口無擇言,我都不需要怎麼著你,你好日子在後頭呢!你錯了,我梁思憫這輩子都不需要看著誰的臉色過活,我十八歲繼承的第一筆遺產來自我姨奶奶,我賺的第一桶金替我買了第一輛車,從那之後我揮霍的每一筆錢都寫著梁思憫的名兒,季暘跟我爸媽生意上來的往來跟我有個屁的關係,他看不看得上我我都不靠他生活。」
湯茵錯愕地看著她。
第一次覺得梁思憫這麼陌生。
梁思憫陡然覺得有些無趣:「你想靠誰生活想看誰臉色是你自己的事,不用來意淫我,我挺有錢的,這輩子都花不完,季暘哪天破產了我還能養一養他。沒錢也不丟人,自己什麼本事沒有隻想著靠別人,當個米蟲都不能提供點精神價值只會怨天尤人,憐惜自己不能當個硬氣的米蟲,你是真離譜啊!」
周圍靜悄悄的沒一個人說話,湯茵就那麼僵在那裡被數落。
她輕飄飄語氣都沒什麼波瀾的話,比顧宇珩的巴掌還疼。
「梁思憫……」她很想反擊點什麼,可她突然之間只覺得渾身發冷。
顧宇珩姍姍來遲,站在門口聽完了梁思憫的話,他似乎這會兒才突然驚醒,沈明聿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梁友明移居美國後就沒了訊息,但當年他也不過才五十多歲,到那邊養老還是繼續其他事業也沒人知道。
都知道梁友明的太太是個混血,但對她的家世卻知之甚少。
梁友明帶大的孩子,又怎麼會是泛泛之輩。
他突然感覺到巨大的荒謬,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他幾乎是頭腦發懵地走了進去,忍著臉疼和不安諂媚地看著季暘和梁思憫,不住地賠禮道歉,說自己妹妹最近心情不好,腦子有點糊塗,胡扯八道大家別放在心上。
沒人理他,他驚慌地把人帶走。
場面鬧得挺僵,不過都是人精,隨便起個話頭,就彷彿湯茵沒來過了。
宋婉青坐立不安,終於也不安地默默起身告辭了。
她好像在這一瞬間,才徹底意識到,自己差了什麼,又渾身冒汗,知道自己還安然無恙,大概是因為自己真的很不值一提。
就在昨天,她還覺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不為自己爭取,沒人替她籌謀,可她這會兒才突然意識到,她潛意識裡把梁思憫當可以踩踏著上位的弱者。
這種籌謀,不過是另一種對自我的踐踏。
欺凌弱小者,恆有強者欺之。
她走出酒店,外頭冷風吹過來,她感覺到徹骨的寒冷。
沈明聿覺得很好笑的一件事是,他餘光裡看到隔壁一男的拿著手機在搜梁正平的母親有什麼兄弟姐妹。
他歪頭看了一眼季暘:「你有福了欸,以後破產了也有人養。」
季暘笑了笑,看向遠處已經和路寧又談笑風生彷彿那小插曲早就拋諸腦後的某人。
她向來不記仇,什麼事罵完了就消氣,也不大憋著委屈自己,人真的很難會不喜歡她。
「嗯,不用太羨慕我。」
梁思憫那邊兒,本來就看熱鬧的多,聽話聽音,雖然她沒說幾句,但大家腦海里已經分析出一篇論文了。
路寧戳了戳梁思憫,「我還是跟季總換個位置吧!」
梁思憫想起他三天都沒怎麼理她,幾天前從家裡走,甚至都沒跟她說話,今天來了也沒知會她,這會兒沒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