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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婧瑤把一沓調查檔案遞給梁思憫的時候,梁思憫只是隨意翻看了兩眼,毫不驚訝似地扯了下唇角,然後合上。
果然,和她預想的差不多。
他家裡人好面子,不會親自動手,為了讓這事兒顯得更複雜更曲折,拿捏了周凌琨,和徐新越。
徐新越就是南城那個和她一起做投資公司的人,也是周嘉煜的表哥,梁思憫認識他,他不認識梁思憫。
上學那會兒周嘉煜跟家裡鬧得不可開交,也就這個表哥對他挺不錯。
當時她之所以被坑,大概就是因為這層關係讓她降低了防備心。
不過也好在她沒有一開始就坦白和周嘉煜的舊識關係,不然對方可能不會粗心大意留下的全是把柄。
徐新越在南城坑了她一筆大的後,梁思憫砸錢耗死了他,他破產後很是悽慘了一陣,恨梁思憫恨得牙癢,車禍出事兒的時候,梁思憫第一反應就是他,只是後來什麼也沒查出來。
那會兒她就隱隱覺得南城有什麼她控制不了的東西,後來抽身迅速,跟周凌琨實在沒什麼關係,大概是各種因素堆砌在一起,讓她警惕心大起。
她這個人張揚且高調,做生意卻活泛,賺錢而已,沒必要逞能,南城不是她地盤,她大可以慢慢耗著查,但實在沒必要。
只是她沒有心狠強勢報復回去,那些陰溝老鼠該感謝上蒼垂憐,鬧到衍城來,怕是瘋了吧?
後來梁思諶也插手了,也沒查出來什麼。
真是見鬼。
那就乾脆一併算總帳好了。
「季家這筆帳,說不清,我看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蘇婧瑤蹙著眉,憂心忡忡,「很多事沒有那麼簡單。」
「在我這兒,很簡單。我不爽了那就誰也別好過。」
梁思憫趴在露臺的護欄上,護欄外支了幾個木樁,吊著八角吊籠,餵野生的鳥兒用。
天寒地凍,過冬的鳥覓食困難,時不時飛過來駐足。
梁思憫撒了一把穀子,眯著眼看遠處:「我上學的時候,其實學習沒那麼好,我貪玩,不愛學習,勝在好勝心強吧!但偶爾考得不好,我爸還要變著花樣誇我,什麼雖然我年級第二,但我數學滿分……再後來去國際班,老師不公佈成績單了,我就更肆無忌憚,我爸還是能變著花樣誇我。因為我喜歡別人誇我,越誇我越積極。我從小就覺得我最厲害,因為沒有人摳我的缺點。但季暘不一樣,他什麼都做到最好,但大家還是對他很苛刻,雖然你成績第一,但你數學扣了五分,雖然你成績很好,但你社會實踐不夠積極……諸如此類,我很少聽到誰去誇他,連他爸媽都不誇,覺得他優秀是應該的,也怕給家裡同輩壓力。」
「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他什麼也沒有做錯過,為什麼卻是他最委屈。」
蘇婧瑤抿著唇不吭聲,作為季昀的太太,或許她沒有資格說什麼。
「可是他真的並不是一點都不在意,他上學時候話挺少的,別人都說他冷漠高傲什麼的,但其實沒有。他骨子裡還是少年心性,但被壓抑久了,就覺得什麼都不能做,要待人謙和,要規矩守禮,要有紳士風度……大家對他的要求未免太高了。」梁思憫到現在都不能理解,有時候喜歡逗他生氣,大概也是覺得他都要憋壞了。
可是既然拿高標準來要求他,他長成了一個完美繼承人的樣子,現在卻又要他收斂鋒芒,打壓他。
這不有病嗎?
「如果不想他接手公司,那就找個能接手的把他踢出去,但如果挖空心思也只能使點不入流的手段,他能忍,我都不能忍,我梁思憫沒這種老公,以後我臉面往哪兒擱。」梁思憫深呼吸一口氣,呸一聲,覺得晦氣。
大過年的,什麼破事。
季暘也就是心腸太好,給所有人留著體面。
但梁思憫不需要給他們留臉,踩著梁家給季暘施壓,當她是死的嗎?
季暘在二樓露臺站著,季驍南和他一塊兒靠在那邊透氣,腳下就站著梁思憫和蘇婧瑤。聲音斷斷續續傳過來。
「你大嫂在對你投誠,她大概已經知道,這中間有你哥摻和。」季驍南等樓下沒動靜了,才說一句。
季驍南側頭看他一眼,他這個侄子,年紀輕輕就有一種老氣橫秋的氣質,端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架子,也就在梁思憫那邊顯得幼稚點。
他以前不覺得這倆人有什麼合適的地方,這會兒倒是突然福至心靈一般,察覺到這倆人之間某種隱秘的羈絆。
上學那會兒雖然打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