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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譯抱著湯琳跑進了醫院,掛了急診,按照指示箭頭到了急診室。
白天醫院裡的人就很少,到了晚上更是這樣。到了急診科室,沒有一個人,包括醫生。宋譯皺緊了眉頭,在四周找了一圈,仍然沒看到醫生,也沒看到護士。他只好抱著湯琳又跑回掛號處詢問。掛號的工作人員聽完後告訴他可能要等一會兒,醫生應該在休息室休息,她打電話問問。卡沃的醫院管理不太嚴格。
宋譯等著掛號的工作人員打了電話才又抱著湯琳去急診室。急診室外的走廊上有兩張長凳,宋譯抱著湯琳在其中一張長凳上坐下等待。醫院裡面非常安靜,宋譯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她緊緊閉著雙眼,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她比他印象中的樣子消瘦了許多,下巴都尖了一些。他抱著她的時候才驚覺她的體重竟如此輕。在卡沃的這一個多月時間,她都沒有好好吃過東西。
片刻後,他又抬起頭來,尋找醫生的影子,醫生還沒來。他眉頭緊鎖,這要是病得嚴重了,醫生這麼慢,豈不是要出大事?宋譯心裡煩憂不已,時間每過一秒鐘他就多一分擔憂。他是耐得住性子且一貫從容淡定的人,但此刻他心中焦躁不安。
過了五分鐘,醫生打著哈欠揉著眼睛過來了。
「請進。」醫生回頭對宋譯說,說完又打了一個哈欠。
宋譯跟在醫生身後進到急診室,不等醫生開口詢問他就說道:「她忽然暈倒,從暈倒到現在已經快一個小時了。」
醫生看了一眼湯琳,宋譯又說:「她一個多月沒怎麼吃飯。」
醫生問湯琳暈倒之前還有沒有什麼症狀,宋譯回答「沒有」,然後醫生又一邊問了幾個其他問題一邊檢查。最後得出結論,湯琳的確是因為沒怎麼吃飯而暈倒的,得輸水。
病房很簡陋,湯琳躺在了病床上,一位護士給湯琳扎針輸液。護士紮了幾針都沒有扎對位置。那護士每扎一針宋譯就皺一下眉,最後護士一臉歉意地說:「先生,抱歉,我換一個手給她扎。」
宋譯一臉嚴肅。值班的護士只有一人,連換人都不能。好在換一個手後那護士終於扎準了地方。
湯琳開始輸液,宋譯坐在病床前一個陳舊的椅子上,雙手扶著兩邊的扶手,兩個眼睛看著病床上的人。此時她一點兒鮮活的氣息都沒有。他想起她在食堂時對他的那一番抱怨:「我吃不下東西是我的錯嗎?別一副教訓的口吻。你憑什麼教訓我?」還有那句「我不奢望你會關心我,但你讓我感覺很難過。」
宋譯神色微沉。
過了半個多小時,湯琳漸漸有動靜了,她的眼皮和手指都微微動了動。宋譯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了湯琳床前。片刻後,湯琳緩緩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英俊的臉。宋譯微微彎著腰看她,並問:「醒了?感覺怎麼樣?」
湯琳的頭仍然暈沉沉的,兩個眼睛迷離地看著宋譯,沒力氣說話。
宋譯見湯琳迷迷糊糊,他輕聲說道:「如果還感覺頭暈就閉上眼睛再休息一會兒。」
湯琳又閉了閉眼睛,但很快又睜開了眼睛,彷彿一下子清醒了似的。她看到眼前陌生的房間,立即轉頭,宋譯還在。
「宋譯?」她神情疑惑,聲音有氣無力。
宋譯「嗯」了一聲,說:「你暈倒了,現在在醫院輸液。」說著宋譯抬頭看了一眼輸液袋,又說:「還要一會兒才輸完,你別亂動。」
湯琳想起了自己把翻譯好的檔案交給宋譯後眼前忽然一片模糊的情形。她很快明白了前因後果。她暈倒了,是宋譯送她來醫院的。
「我為什麼會暈倒?」她問。
宋譯說:「低血糖。一個多月沒怎麼吃東西,身體已經吃不消了。」
湯琳瞭然。她沒再說什麼,把目光從宋譯身上收回去,無精打采地看著病房的天花板,心裡想著之前和宋譯的那番爭吵。
宋譯又回到椅子上坐下。想著湯琳要休息,宋譯沒有說話,病房裡安靜極了。
輸液袋快見底的時候宋譯起身去叫護士。
「輸完了,沒事了。回去多吃點。」護士一邊取針一邊對宋譯和湯琳說。
護士取了針,囑咐湯琳用手按著一會兒棉簽。湯琳坐在床上,一聲不吭地按著扎針處的棉簽。過了一會兒,宋譯提醒:「可以了。」
湯琳把棉簽扔進垃圾桶,從床上下來,仍然沒說話。
宋譯帶著湯琳走到醫院大門口。此時醫院外面已經是一片漆黑了,湯琳站在大門口抬頭看了看濃濃的夜色,不知道自己在醫院呆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