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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是一個更偏僻的巷子。在巷子外的大街上,一些沒來得及躲藏起來的人被士兵趕到了一起,像犯人一樣看守著,而且其中有幾個沒有跟過來的中國人。麵館裡面雖然擠,但好歹他們更自由、更安全。
緊接著,兩名士兵走進巷子,他們經過麵館,看到麵館裡的人,正要厲聲喝斥,蘇江連忙擠出人群去交涉。士兵的口音不好懂,湯琳擠過去在蘇江旁邊翻譯。湯琳和蘇江他們得以留下,但是不得擅自離開,那兩名士兵轉身往外走。巷子的兩頭都有士兵守著,不準再進出,街道明顯是封了。現在,百餘人擠在這裡一時出不去。
湯琳因為跑得太快心臟劇烈地跳動,同時心裡還有擔憂。從剛才和士兵的交涉來看,他們暫時是安全的,只要不橫生變故。
「不要擔心。」蘇江小聲安慰。
湯琳抬頭看著蘇江,說:「沒事。我想,只要不妨礙他們,我們應該是安全的。」
湯琳說的「他們」自然就是指西思貝士兵了。蘇江點頭,她很聰明。
「只是,還有些中國人沒跟來。」她壓抑地說。
「他們不亂跑應該也不會有事。」蘇江道。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跑出了麵館,往那兩個士兵相反的方向跑。那兩個士兵聽到動靜,迅速轉身,去追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跑得很快,但忽然一聲槍響,男人應聲倒下。
湯琳的心猛地一顫。
開槍了!那人被打死了?那個男人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人。
霎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四周死一般寂靜。
那兩個士兵走到了那個男人面前,搜了搜,把屍體拖到了一邊。留下了一地血。然後那兩個士兵又朝麵館的方向走來,走到了眾人面前。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宵禁時間,任何人不得隨意走動!不得大聲喧譁!」一名士兵說。
忽然,那個腿部受傷的中年婦女疼得沒忍住呻、吟了一聲。士兵犀利的目光掃過來。中年婦女向蘇江投去求救的眼神。
「她的腿有傷,我們保證不亂走。」湯琳反應迅速地說。
那兩個士兵轉身離開。
蘇江壓低聲音對大家說:「只要大家安靜地呆在這裡,暫時就是安全的。」
麵館裡面沒有任何人說話。
湯琳看著不遠處的那灘血跡閉了閉眼。她怕死人,怕血腥的場面。她的心「砰砰砰」直跳。現在卡沃街頭是這樣,不知道去參加酒會的宋譯他們那裡又是什麼情況。她立即摸出手機來給宋譯打電話,然而她忽然發現手機沒訊號了。
「訊號被遮蔽了。」蘇江壓低聲音說。
湯琳一下子反應過來,軍隊進城,已經把手機訊號遮蔽了。而聯絡不到人,她心裡慌亂極了。「宋譯……宋參贊他們那裡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應該沒什麼事,不要擔心。」蘇江說。
就在這時,如雷的腳步聲響起。步伐整齊又迅速。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什麼聲音。
外面的大街上,列隊前行計程車兵組成長長的隊伍,人數成千上萬。
腳步聲經久不停。
暮色越來越深,視線不清,受傷的人在小聲呼疼,沒有人知道事件會怎麼發展,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能離開,空氣沉悶,時間愈久愈不安。
可米爾克大使館。李林楓和梅爾等一眾人在宴會廳焦急地等著宋譯的訊息。
「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
「我們能不能離開?」
「一直呆在這裡可受不了。」
「要不要再出去看看?」
「再等等宋先生。」
各國大使館裡的人竊竊私語。
十多分鐘過去了,李林楓越來越擔心會出事,他從椅子上起身,疾步往外走。
就在這時,宋譯走了進來。李林楓頓時停下腳步,宴會廳裡的其他人都看向宋譯。
「大家可以坐自己的車回使領館。」宋譯看著大家說。
霎時,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紛紛走出宴會廳,坐上來時的車子回各使領館。
宋譯和可米爾克大使交談了幾句後,宋譯和李林楓被帶到一輛中巴車面前。李林楓驚訝,他們坐這輛車麼?宋譯對李林楓說:「已經交涉好了,西思貝軍隊不會傷到中國人,我們還可以先去把他們接走。你開車去東區中路西段街口接人。這是我向可米爾克大使借的一輛車,能坐下二三十人。如果人多,適當擠擠。」
「好的。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