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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當正空,灼熱如爐,陽光照在沒有遮蔽的面板上,好似火烤一般,熱辣辣地發痛。
一條大江奔流而過,水光粼粼之處,卻是耀眼得難以直視。不僅如此,臨近水面的上方,還有升騰而起的無形氣浪,溼熱得連低階修仙者也不願低飛掠過。
在這樣酷熱少人出行的正午時分,更高處的半空中卻有好幾隊由六七人組成的修士隊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飛馳而過,途中不停地用眼睛和神識掃視著下方地面的動靜。
從其統一的服飾和衣角袖口上所繡的血手標誌來看,這些巡邏之人都是天煞宗的執事弟=子。
雖然一干人被烈日曬得如同發焉的茄子般無精打采,但還是眼巴巴地在四處張望搜尋著,不敢什麼都不做地只管飛行。
就在其中一隻隊伍剛剛飛離不久之後,隨著嘩嘩的流水聲,一個格外高大的人影左顧右盼地,步履略顯沉重地走上了岸邊。
這偷偷摸摸上岸的來人,正是揹著木鑫一路潛逃了大半天的孫火。只見他下半身滿是泥濘,雙腿有些無法自制地微微發顫著。而在他的後背上,不沾半點泥垢的木鑫已經醒轉了過來,但整個人卻一動不動的,奇怪地悶不做聲。
眼見四下裡無人出沒,孫火深深地做了幾次呼吸,隨後又邁開大步飛奔起來。
一刻鐘之後,在某間已經破敗不堪、塑像崩毀得看不清哪類神袛的小廟中,木鑫神情複雜地站在一旁幫著捶打孫火的後背,看著他跪伏在地上連連乾嘔不止,吐了一地腥臭逼人的酸水,心中五味雜陳。
眼下的情況卻是再明顯不過的了。即使體格生猛如獸,在被採掠陽元已經受損的情況下都沒有來得及稍做休息恢復,就還要帶著自己這個累贅安全地出逃了一天有餘,孫火的體力已經透支得相當厲害,早就越過了他的極限。而這一路過來,他卻只能呆在孫火的背上,什麼都做不了。
因為百雀閣隨意開挖出來丟棄亡骨的密道,隨著長度的延伸,卻是無意中連通了一處地下暗流水脈。大概是過於自信沒有什麼外敵或生靈會發現或入侵此地,所以出口處並沒有被封閉起來,甚至孫火還發現了一些有人出入停留的痕跡,也不知道湘夫人過去在這裡做什麼。
在思考了片刻後,孫火毅然地下了決斷,決定故技重施地帶著木鑫從水脈逃離坊市。
不僅是因為流水可以極為有效地隱藏住氣息,而且還因為低階修士幾乎是沒有能力在深水中自=由地行動。因此即使被發現自己的逃生之路,也不可能在錯綜複雜的地下水脈中對自己進行追捕。
為了防止被可能的高階修士感應到地下異常的靈氣波動,孫火還做了另一個大膽的冒險舉動。他不但儘可能地收斂自身外放的靈氣,還決定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絕不使出法術,只憑著自己的肉身之力和避水珠徒步行走。
就這般一路探索著可行的水脈並不時重擊鑿穿出足以兩個人透過的孔洞,一邊強記著行進路線方位以便確認是在遠離坊市而非兜圈子打轉。在經過數個時辰的探索之後,終於讓孫火僥倖地找到了一個連通地表河的出口,不用再被困行在幽閉的水脈中。
就在這時,木鑫也從昏睡中甦醒了過來。一見孫火竟然揹著累贅的自己在深水中逃亡,當即大怒地斥罵著他馬上把自己放下來。
原以為孫火會不客氣地頂嘴,不料卻很是乾脆地一言不發蹲身下來後,這讓木鑫很是意外。
略一沉默之後,木鑫便要順勢收回雙手好按住孫火的後背借力站起來,只是剛一動作自己的背上就傳來了一陣劇痛。
咬著牙關強忍不叫出聲,木鑫顫顫巍巍地雙足著地站了起來。不料還未等木鑫站穩腳跟,就見背對的孫火猛然轉過身來,伸手毫不客氣地在其身上猛戳了幾下。
正要再次破口大罵,木鑫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連舌頭也不聽使喚,整個人身體發僵地再次倒伏在已經轉回身的孫火背上。
眼睜睜地看著孫火小心翼翼地拉過自己的雙臂調整好姿勢,又把自己背了起來。木鑫忽然聽到了一句鼻尖感覺發酸的話語:
“這裡是地下有點冷,抱緊我,會舒服些。”
這時他才感覺到了自己身下貼靠在孫火寬厚的肩背,好似火爐般溫暖著自己,一股蓬勃的熱流正源源不斷地傳遞入體內,幫助抵禦著充斥四面八方的陰寒地氣。若不這麼做的話,沒有法力且又受傷不輕的自己,決計沒法單獨忍受上太久。
原以為在離開地下水脈以後,後面的路程會更為順利,但結果卻是出乎兩人的預料,反而開始頻頻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