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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從戰場上倖存下來的人,都寄託著逝者的希望。絕境之下還能苟活,註定將來必有大任。
“小子。”
“木頭。”
“兄弟。”
“賊鼠。”......
在一片柔和的白光之中,木鑫突然看到了六七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孔,輕聲喚著他曾經的各種別名,隨後又一個個地消隱不見。
“別走,別丟下我......”
木鑫大叫著,就要衝上去抓住他們。隨後他就感到自己的肩頭被什麼東西牢牢地壓住動彈不得,一下就睜開了雙眼驚醒過來。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名頭髮略顯花白的侍從,神情緊張地看著木鑫。此刻也正是他雙手按住了木鑫的肩膀,不讓其掙扎亂動。
“木公子,你終於醒啦。先好好躺著不要亂動,老奴這就去通知大人。”看著木鑫似乎神志清醒了些沒有再掙扎,他連忙鬆開手,恭敬地稟告了一聲,人便急匆匆地走出去了。
雖然此時所處的房間相當地陌生,可以肯定自己從未來過,但木鑫的心裡卻感到很是安=定。因為在烏雲的麾下有收編著一小群凡人,用於處理一些修仙者不屑動手處理的雜役瑣事。而剛剛這名下人他卻是認識的,是一名被喚做吳叔的老僕。能在這裡看到他,說明自己已經回到烏雲秘舵,竟然得救了。
緩緩地閉上眼睛,一股悲傷不禁湧上了木鑫的心頭。多少個夜裡驚醒,就是因為夢見他們的臉孔,如今卻又再一次陰陽兩隔了,留下自己繼續麻木不知冷暖地獨活於世間。
不知過了多久,心頭靈光一閃,木鑫突然間驚覺到自己只顧沉溺於過往的悲傷中,竟然把最=重要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了,當即就要翻身下地。
可是方一有所動作,木鑫便無法自=制的“哎呦”一聲痛呼,身子一沉地跌回床榻上,完全無法起身半分。心驚之下,他連忙運起神識開始內視起來。
結果既是意料之中,但也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好事。
此時他的修為,赫然已經進入了築基期,但一身經脈破裂了七七八八,而且一身血氣虧空大大不足,變得虛弱無=比。之後若是不能好好靜養恢復,甚至隨時都有可能跌落回煉氣期。
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木鑫自己心裡卻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在被巨漢擊傷和法力嚴重不足的情況下,他強行生服了那一顆瞞下的築基丹來彌補法力,並且只用了鎮神止痛的符籙來壓制傷勢,才有了後面拼死一戰之力。雖然過後僥倖沒有經脈爆裂而亡,但顯然也是體內嚴重出血了。
此時此刻,木鑫不在乎自己以後會怎樣,只想馬上知道孫火怎麼樣了。即使心裡明明已經有了認定的結果,還是固執地自我欺騙著,想看到他再一次活生生地站在跟前跟自己說話,哪怕是惹人氣惱的蠢話也好。
無法動彈地等待,時間是那麼的漫長。終於,在望眼欲穿中,木鑫看到了吳叔推門而進。
“木公子,大人吩咐了讓你先好好靜養,其他的事情等過兩天再說。”吳叔一邊轉達著口信,一邊走上來幫他蓋好了被褥。
沒有聽到關於孫火的隻字片語,木鑫頓時急了,脫口而出地追問道:“吳叔,你有見到和我一起回來的兄弟嗎?他怎麼樣了?啊,怎麼樣了,快告訴我!”
“木公子,你先別激動。是這樣的,剛剛大人另有交待過,如果你問起一塊同行的人,就說還活著,只是......”
聽到“還活著”三個字,木鑫的腦海裡如同晴天霹靂擊中般,變得空白一片,後面吳叔還說了些什麼,他都完全聽不見了。
“還活著.....還活著......”木鑫失神地喃喃唸叨著,沒多久就變成了哽咽,再後來卻是嚎啕大哭了起來。
原以為已經不知道什麼叫流淚,如今才感覺到了,此刻隨著涕淚俱下而去的,還有某種沉重無=比卻又看不見的東西。
“木公子,千萬保重自身啊。你才剛醒過來,實在不宜這樣大悲大喜。”
一旁的吳叔倒是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他作為下人伺候了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有修仙者如此痛哭的像個孩子一般,完全沒有了所謂的半點仙人模樣。畢竟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即使在世俗間也極=少會見到一個大男人在外人面前失聲痛哭,更何況自己還是個下人而已,實在是不合常理。不過他還是很快回過神來,謹守本分地連忙上前一邊幫著擦拭,一邊出聲寬慰著。
片刻過後,哭聲漸漸低沉了下去。再過一會,吳叔輕手輕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