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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孫火的意識終於從黑暗中甦醒了過來。
這一次還未睜開眼睛,耳朵裡就先聽到一個熟悉又急切的男子聲音:
“於伯,他之前真的有清醒過來嗎?一接到蕭醫士的傳訊我就趕過來這裡,都已經過去一天了,為什麼還是一點醒轉的跡象都沒有?”
“木公子請寬心,這位公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一定會醒過來的。蕭小姐也說過了他現在會這樣,全是因為先前久臥不起未曾活動,剛甦醒過來就妄自催動功=法逞強行動,因此才會一時氣血逆轉失了神智,數日之內自會清醒的。老奴在這裡伺候,也是在等著好去回稟。”另外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很是恭敬地回答著。
略一細想下,孫火馬上就分辨出了此刻說話的兩人的身份,一位是結義大哥木鑫,另一位卻是當時在場目睹了自己鬧出烏龍的老者。
在接到傳音符後就火速趕來這裡守候的木鑫,眼看著孫火遲遲未能清醒自然是如坐針氈,心焦難耐。類似剛剛內容的問話,他自己都不記得問過幾遍了。
即便是如此牽掛著孫火的復原,木鑫也只能按捺著性子一直等下去,不過並沒有因此丟失了暗衛的敏=感和疑心。
作為照看孫火這麼長時間的僕人,之前打聽情況都是有問必答,極=盡所知的詳細。唯有這一次,於伯就是不肯細說孫火清醒過來時是怎樣的情形,一直含糊其辭。可惜這裡不是能夠隨意出手的地方,否則的話他就要毫不客氣地施展迷=魂咒術對其拷問了。
更重要的是,在來到這裡的時候他就已經仔仔細細全=面地探查了孫火的身體情況,復原的程度實在是匪夷所思。
不僅完全沒有落下一點受傷的疤=痕或者缺失,甚至整個人的塊頭比起受傷前還更大上了一圈,越發的彪碩。脈象是那樣的強勁有力,呼吸平穩,種種身體特徵跡象都是遠勝普通修士的強壯。
唯=一不同的,就是被燒掉的鬚髮還沒有生長出來,一片光溜溜的,所以光頭無眉的臉孔看起來有些怪異,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恢復。但是這已經無足輕重了,比起木鑫所預想的淪為殘廢的凡人或者勉力安排奪舍重=生,實在是天壤之別的最=好結果。
因此現在對於孫火的久久沉睡不醒,他怎能不對蕭雨沐有所懷疑,在這個甦醒的關鍵時刻,是否另外動了什麼手腳。
另外一邊,意識的清醒對於孫火而言,卻宛如噩夢的開始。一想到先前的事情竟然是真實發生而不是一場空夢,他頓時覺得滿嘴苦澀,恨不得自己再也不要醒過來。
出手襲擊了救治自己的人,如果運氣好的話遇上一個通情達理的,倒也未必不能大事化小地化=解誤會,可怎麼就好死不死地撞到蕭雨沐的手裡。此外更加要命的是,當時不僅讓她看到了自己整個人完全赤條裸=裸的樣子,而且還貼身對其扭手鎖喉。發生了這種大大逾越男女之防的問題,要是還能輕易化=解才見鬼了,只怕此刻對方不單單在後悔沒早點落井下石地弄死自己,而且是在想著用什麼理由好名正言順地抽皮扒筋,以洩“非禮”之恨吧。
雖然自身正躺在一個相當舒=適的床榻上,墊蓋著離家之後許久未再有過的柔軟被褥,但孫火還是感覺到身上一陣陣嗖嗖的涼意,無法自禁地要起雞皮疙瘩。
是禍躲不過,賴在床上搜腸刮肚好一會之後卻依舊無計可施,孫火只能硬著頭皮很是不情願地睜開眼睛。畢竟結義大哥都已經守了自己一天,再拖延著也於情說不過去啦。
“木公子,他醒啦!”孫火一眼就看到了,在離自己床榻七八步開外的一張圓形石桌上,那名在密室中見過的青衣老者,正躬身開口提醒著木鑫。自己的這位結義大哥,似乎剛剛一隻手提著茶杯蓋,低著頭在出神想些什麼,此刻聞聲猛然轉頭,瞪大雙目地望了過來。
“大哥。”
“兄弟!”
木鑫猛地站起身飛撲過來,連帶著桌上的茶具被掃落乒乒乓乓摔碎一地也沒回頭看上一眼,便衝到了孫火的床前。
一見孫火作勢要起身的樣子,木鑫連忙伸手搭住他的肩膀用力託扶而起,然後又拿起了枕頭擺放豎起,就要扶著孫火往後可以靠坐得更舒服些。那架勢彷彿就是把孫火當成了久病乏力的病患,完全無視了其塊頭都快頂得上兩個自己,雙目精光咄咄得根本毫無半點虛弱之象。
“大哥,我好得很,不用整這些的。”孫火伸手抓住了木鑫的雙臂,稍一用力就把他拉到床榻邊上坐下。“我昏睡多久了,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