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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從下方由遠及近地傳來轟鳴之聲,彷彿是有什麼異獸凶怪正要破土而出。
感覺著地下這股異動,孫火的心頭一緊,卻再無起身挽救之力。念及至此,他反而鬆懈了下來,什麼都不再想地靜等,隱隱有著願求解脫的決然。
異動來得極快,只不過數息之間甚至都等不到那玄前輩靠近帶走孫火,便已衝出地面了。
卻見烏剛落地的所在,瞬間放射狀龜裂出了數條丈餘長的縫隙,一股濃郁似墨的黑氣筆直地衝天而起。
這股黑氣在天空飛快地擴散而開,不一會兒原本烈日無雲的晴空,竟變得烏雲層層,密實得擋住了日頭,陰暗得令人窒息。
因為有了先前的變故,城中的百姓彷彿被定住了似的,竟再無一人走動,盡都雙目空洞地仰望著天空,全無半點生氣。
一息宛若一年,寂寂不知流時。
轟隆隆...霹靂一聲炸!烏雲中銀蛇一竄而過!
緊隨其後,雷鳴陣陣,銀蛇狂舞,瓢潑的雨,淋落人間。雨過綠石,溼了牆頭,簾了門前,流活了河溝,澤潤了旱壤!
“下雨了!”“下雨了!”
人們奔走相告著,相擁而泣。或手捧接,或罐瓦盛,大口大口渴飲著這久違的甘霖。雨中亂舞,無忌禮俗,盡舒興意。勃勃生意,綠石碧光,霎時間散逸出這座凡人城市。
唯有萬冢丘下,瘦馬其旁,一男子跪地仰天,五六隨從低首默立。
“四妹!”悲嘯淹沒在了雷鳴中。
......
兩日後,綠石城,李府內。
就在一處偏僻的獨=立小院之外,臂纏黑紗的李炎,孤身一人佇立在大門之外,踟躕不前。他明白,這個時候於情於理自己都不該來的,但除了這裡還有些許希望之外,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能解燃眉之急了。
正當他好不容易下了決心,方才起腳邁出一步,就聽得“吱呀”一聲門軸轉動的摩擦低響,院門竟然自行向內徐徐而開。隨後,耳畔就傳來孫火的聲音:
“進來吧。如果不是有要緊事相求,想來你應該也不會這麼急著上門的。”
耳聽目睹這般詭異的動作,李炎心中一凜,頓覺今非昔比,自己所要面對的已不再是當年的後生力士。
那會人青澀又初涉江=湖,雖有修仙之名,但仰仗更多的還是武功拼殺,而且行事上真論起來也算不得周全,難免令自己落了小視之心。可現在卻大不一樣了,尤其是隨同而來的兩人中那位可以自=由行動的疤面男子,更是莫名的讓靠近的人覺得心懼畏而遠之。
消失數年不知蹤跡,如今竟然成了名副其實的修仙者回歸故里現身人前,李炎突然覺得自己跟這個青年有了天塹之隔的距離感,陌生得就像兩個世界的人。
定了定神,而後又上下看了看理了一下衣著,李炎方才再次邁步走了進去。
穿過庭院,走過主廳一直來到後方的內室房間,他終於再次看到這些仙客。縱然已經做了心理準備,可是眼前的一幕仍然令李炎大吃一驚。
只見孫火五心朝天地閉目打坐於床榻之上,但人卻是近乎光著全身,胸前、小腹,雙臂,兩腿上等赫然開裂著十數處傷口,盡皆鮮肉紅澤卻又不見流血,詭異地完全沒有半點愈=合結疤的跡象。
而那疤面男子卻另坐窗邊,自顧自地看著手中一冊書卷,桌上的茶具水漬參差,明顯有在自斟自飲。此人不但一副毫不在意同伴安危的模樣,就連李炎進門也看都不看一眼。除此之外,同來的第三人卻不見蹤影。
看清了室內的情形,自知身為一介凡人毫無助益,李炎暗暗強壓下驚詫的情緒,隨即雙腿一曲,就要跪地先向孫火行上大禮。不為別的,單為這身詭譎的傷勢,他願意誠心下跪叩拜這名後生晚輩。
就在這時,孫火猛然睜開雙眼。李炎驟覺身體一頓,彷彿被什麼無形的東西頂著自己整個人跪不下去。而且因為只做了一半下跪的動作,人的樣子看起來反倒有些滑稽。
“我說過,李兄歲長,受你跪拜我是會折壽的。”
聽到這話,疤面男子都不禁瞟過來一眼。
而李炎微微一愣,感覺先前那道天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訕訕地笑了笑站直身體,抱拳深施了一禮。隨後又朝另一位恭謹地跪拜過,見對方毫不理會這才起身轉面向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