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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谷勝說完就不再言語,恢復了之前寡言的樣子,車內瞬間沉寂了下來。
一時無言。
汽車緩緩開著,路過某個路口時,持谷勝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按下接聽,疲憊的神色轉為嚴肅,接連幾聲“好”後持谷勝踩下剎車停在路邊。
“不好意思,機動隊臨時接到了報案,我得趕過去。”
中年男人說,“停在這裡你回家方便嗎?”
“啊沒問題但是”
青井秋河看向男人的手,擔心道,“你的手能撐得住嗎?”
剛見面時青井秋河就注意到了,男人雙手總在微微顫抖,和其他拆彈警察紋絲不動的雙手截然不同。
“哦這個啊,沒問題。”
持谷勝笑了笑,他拍了拍正在微微顫動的手,強制讓它恢復正常,“這幾天工作太累了我經常連軸轉早就習慣了。”
“”
猜到了。
青井秋河嘆了口氣,目送男人離開了。
再次收到萩原研二的訊息時,已經是幾小時後了。
半長髮青年似乎累得夠嗆,他在電話那邊抱歉了許久,即使強打起精神也掩飾不住連連的哈欠和睏倦,青井秋河跟他聊了幾句才提到自己現在在做的事。
“我在神社祈福呢。”
他壓低嗓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青井秋河下車後腦海中一直都是萩原研二孤身坐在炸彈前的畫面,以及匆匆趕去歸隊的持谷勝那句“殉職率高”。
夜深霜重,行人了了,月光灑在柏油地上,照亮回家的路。
青井秋河踩著地面一言不發。
他覺得自己得做點什麼。
讓米花町的犯罪率為零?
把炸彈犯都抓出來痛打一頓讓他們再也不敢作惡?
青井秋河面無表情地揮了一拳。
蝙蝠俠都做不到的事,他怎麼可能辦到。
痛扁警視總監?
讓他把萩原研二調去別的部門?
青井秋河捏了捏肌肉。
也不行菜雞不可能打得過警視總監,近身都難吧。
米花町的高死亡率無差別攻擊所有人,而且萩原研二對於拆彈警察的認同感和自豪也說明了他絕不會放棄這個工作。
那麼
只剩下這個了。
青井秋河腳下一轉,他扭頭向後山跑去。
郊區後山上有一座神社,那間神社近乎破滅,長年累月的沒有人煙,更沒有數量龐大的信徒,但青井秋河自幼就愛去那裡。
因為神社能給他安全感。
和其他人事物給予的安全感不同,神社帶給青井秋河的安全感,更像是某種對他存在的肯定。
彷彿只有被神像認可的青井秋河才算是青井秋河。
他說不清道不明這種微妙感,等又大了幾歲,從神像身上尋找安全感的行為挪到了萩原研二身上。
青井秋河不好意思對尚是友人的萩原研二說、自己大老遠跑到特定的神社是因為從小的習慣。
他含糊著帶過,只說自己是來熟悉的神社祈福,希望以後米花町案件越來越少,機動隊的人也都平平安安等等。
萩原研二聽得認真,當青井秋河說到“平平安安”時眉心一跳,反應過來自己忽視了什麼。
萩原研二/一向愛追求刺激,警校時期就遭遇過幾次生死,工作後又直面炸彈,面對危險的閾值自然比一般人高上許多。
而青井秋河
萩原研二嘆了口氣。
只是個普通人。
他接受過專業培訓,知道人在面臨應激性事件後6小時不能入睡,48小時內最好有專人陪伴給予安撫,這樣才能避免形成創傷。
青井秋河表現得再怎麼自然,也只是個剛成年的小孩子。
猝不及防的直面炸彈、又跑來陪著共度生死袒露自己幼時的恐懼即使回到家裡也是孤零零一個人。
他一天經歷的事情,換做許多成年人也無法消化。
是我疏忽了。
萩原研二想,他明明想帶著青井秋河四處玩耍,緩解對方‘留守兒童’的孤獨,結果中途把人丟下又
他敲了敲手機,說道:“小秋河把地址發我一下吧,我過來找你。”
“誒?”
青井秋河凱凱而談地聲音一頓,他緊張起來,眼睛掃了掃破破爛爛的神社,“你現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