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鴦並遊於荷花前的圖案。紗幔晃動間,那對鴛鴦仿若活過來了一般,此時正在荷花前穿梭暢遊。
燈暈被茜紅色晃動的紗帳篩過之後,光影裡也透著影綽朦朧的紅。
紗帳裡春潮湧動,雪白柔軟的足繃緊時,搖搖欲墜的汗珠終於砸了下來。
“陳思聿,疼。”
潮溼委屈的聲音響起時,陳思聿猛地睜開眼睛。先前的旖旎一瞬煙消雲散,眼前只剩一片暗色。
外面寂靜無聲,隱隱有犬吠聲遙遙傳來,夜風吹開窗子,涼風撲面而來。
向來冷清持重的公子,此刻卻是面色潮紅,額覆細汗,夢中的柔軟細膩,像看不見的絲線,緊緊將陳思聿纏繞其中,陳思聿掙脫不開。
第二日,青喧進來伺候時頗為驚詫。
陳思聿向來不喜薰香,但今晨房中竟然燃了薰香。而且他身上的寢衣,似乎也不是昨夜穿的那身了。
見陳思聿看過來,青喧忙道:“國公爺知道您回來,遣人來請您過去用飯。”
府裡四房平日都是各自在院中用飯,但陳思聿與陳敏禮關係不好,平日陳思聿用飯,要麼是單獨在自己院子裡,要麼就是與靖國公一道。
原本陳思聿就打算去見靖國公的,如今靖國公既遣人過來,陳思聿便直接過去了。結果他剛走到廊下時,就聽見房中傳來靖國公爽朗的笑聲。
陳思聿偏頭朝身側看了一眼,立刻有僕從答:“姜小姐過來了,這會兒正在陪國公爺說話。”
靖國公長了一張冷峻的國字臉,再加上性子嚴厲,子孫後輩在他面前都很拘謹。但姜寶頤在靖國公面前,非但沒有半分不自在,反倒還時常能讓靖國公開懷。
陳思聿進去時,就見姜寶頤坐在靖國公下側,不知她說了什麼,靖國公正滿臉笑意的點頭,似乎頗為認同她的話。一抬眸看見他,靖國公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思聿來了。”
“祖父。”陳思聿走過來時,目光佯裝無意掃了姜寶頤一眼。
她粉面烏髮,穿著水紅色繡蝶戲花的褶裙,裙裾下露出綴著珍珠的繡鞋。只略看了一眼,陳思聿便倏忽將視線移開。
姜寶頤:“……”
難不成他還在生氣?!
睡了一宿之後起來,姜寶頤也覺得,昨晚陳思聿前腳回府,後腳自己就讓人爬上牆頭通知他,讓他今日同他去府衙取和離書這事,做的有些不大厚道。
所以梳洗過後,她同姜夫人說了一聲,便徑自來靖國公府了。
靖國公問完陳思聿的差事後,見陳思聿眼底有烏青,又道:“雖然差事重要,但你也要保重身體。”
陳思聿眼睫撲閃了一下,垂眸應了。
侍從已經將朝食擺好了,姜寶頤與陳思聿跟著靖國公在桌邊落座。靖國公指著桌上的一碟子薄皮包子,笑著道:“這是你們倆愛吃的包子,快趁熱吃。”
兩人不約而同應了,姜寶頤率先夾了一個包子,但那個包子她沒吃,而是放到了陳思聿的碗裡。
靖國公飛快在他們兩人臉上掃了一圈,然後立刻低頭,眼觀鼻鼻觀心喝他的粥。表面上裝作視而不見,可實則耳朵卻已經豎起來了。
陳思聿終於捨得抬眸看了姜寶頤一眼。
“你快點吃,吃完我們去府衙。” 姜寶頤催促。
陳思聿聞言,毫不留情將包子撥到一邊去。
姜寶頤:“……”
行!他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怪不得她了!姜寶頤將筷子一放,便熟稔轉過身向靖國公告狀:“祖父,您看看陳思聿,他欺負我,您得給我做主啊!”
“好好好,祖父給你做主。”靖國公說著,立刻轉過頭,板著臉訓斥陳思聿,“寶頤好心給你夾包子,你別不識好歹,快吃。”
“祖父,不只是包子。”姜寶頤直接說明來意,“您都已經同意我們退婚了,但陳思聿卻一直拖著,不肯跟我去府衙取婚書。”
這事靖國公原本不想摻和,可偏偏姜寶頤推到他面前了,他只得道:“你為什麼不和寶頤去取婚書?”
說這話,靖國公是想著給陳思聿一個機會。誰曾想,陳思聿直接冷淡道:“忙,沒空。”
靖國公:“……”
“祖父,您看看他,他這擺明就是故意的嘛。我們去府衙來回一趟,也用不了一個時辰,他就算再忙,這點時間總有吧。”姜寶頤拿陳思聿沒轍,她只能讓靖國公出面。
靖國公捨不得姜寶頤這個孫媳婦兒,可看著陳思聿那副不爭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