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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複讀班在七月份就開始報名招生。
我媽在確定我真的要復讀之後痛哭流涕,因為她又要伺候我一年給我做飯刷鞋洗衣服。
但她還是去給我報名了。
我爸煞有其事地跟我談心,問我是真的想學習還是想繼續和以前那樣混一年。
我從沒見我爸這麼嚴肅過,哪怕十有八九他是裝的。
“運運,人總要邁出去那一步的,你不能因為害怕就故步自封,不願意往前走。”
好煩,我真的不想聽我這個小名,太土了,也就我爸這麼喊我。
我也受不了我爸挺著他的啤酒肚裝成這幅鬼樣子語重心長地跟我談心。
他大機率是被我媽逼來的,我覺得是,肯定是。
“你想說什麼?”我煩躁道,“說完我睡覺去了。”
我爸砸吧砸吧嘴,往沙發後面一靠,原形畢露:“你要單純想搞個學上上,不如去國外,還能交點朋友,以後想留在那就留在那,不想的話回來也——”
“嘩啦——”
不怎麼正經的談話暫時被門口的動靜中斷。
我開啟門一看,徐淮景正在把碰倒的掃帚扶正。
我倚著門框,懶洋洋地:“聽到了?”
徐淮景懷裡抱著兩本書,放好掃帚看向我。
他抿著唇,臉上沒一點血色,沒說話,可能是不知道說什麼。
我爸也跟著過來,看見徐淮景“哎喲”了一聲:“大學生!快進來!我聽你阿姨說你考上清華啦!真了不起,那可真是祖墳冒青煙的大事……”
這些話徐淮景估計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我看出他的難受,把我爸趕到一邊去,拉著他進了房間。
徐淮景把懷裡的兩本書交給我,是他的單詞書和從零開始的英語語法。
我掃了眼,扔在了桌子上:“我說了我不學英語。”
現在我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單詞就煩。
徐淮景沒說什麼,只是默默挪去了桌邊,把上面凌亂的書籍分別整理好。
“你不會擔心我聽我爸的話去國外吧?”我笑著,用腳往他小腿上踩,“想多了,我那英語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去那邊跟傻子有什麼區別?無聊死了。”
徐淮景淺淺嘆了口氣,低頭看我的腳丫子,然後把身子往外面挪了挪:“復讀班已經開始報名了。”
“嗯,”我往床邊坐了坐,硬是把腿重新踩在他的身上,“我媽已經給我報名去了。”
徐淮景這次沒躲,就這麼由著我蹬他:“你既然決定復讀,就真的要學。”
“學學學,”我把腳收回來,躺在床上朝他伸過去手,“來本書。”
徐淮景把那本單詞書放在我的手上。
我擰著眉頭翻開。
按著音標勉強讀了一下單詞,聽得徐淮景眼皮一跳,坐下來耐心地更正發音。
徐淮景念英語很好聽,和說中文是不同的感覺。
以前英語老師喜歡讓他讀課文,說是很正的英式英語。
我也不懂那是什麼試,就覺得好聽。
“你把例句讀讀。”
徐淮景聽話地念了一遍。
我看他垂眸念著英語,黑框眼鏡有點遮住了他的睫毛。
我上手把他的眼鏡摘下來。
徐淮景抬頭看我。
“眼鏡摘了好看多了。”
他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眨巴了兩下眼睛,又垂下了視線。
“你有沒有好好聽?”
“聽了啊,”我把他的眼鏡放桌子上,“好聽,你再念念。”
我感覺我活像個調戲良家婦女的浪蕩子。
但很明顯,徐淮景在這,我就不可能放著他去看那些無聊的單詞。
徐淮景似乎對我有點無語,合上單詞書靜靜看了我兩秒,然後吐出一堆鳥語。
我茫然地“啊?”了一聲:“你說的什麼?”
徐淮景重新開啟書本:“一首外文詩罷了。”
我懷疑徐淮景故意藉機跟我說情話,他沒反駁,更加證實了我的想法。
但我只知道是情話,不知道是什麼情話。
他故意吊我胃口,這很難受。
於是在我的死纏爛打下,他終於稍稍鬆口:“翻譯成中文就沒那個意思了。”
我說放屁,語言是互通的,我肯能感受到那個意思。
徐淮景決定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