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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琬走進人群,才發現沒人提著行李,他獨自拎著笨重的行李箱站在其中,顯得格格不入。
壓低的議論聲順著海風飄進舒琬的耳朵。
“那個就是鬱家訂婚那位吧……”
“果然是暴發戶……鬱家為什麼要和這種人訂婚……”
“你不知道?說是給老爺子沖喜……我看是為了壓下前段時間那位公子哥的恐同言論……”
“這個我知道!網上罵得可兇了,聽說有人跑去鬱氏公司樓下靜坐?”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到過照片,還舉了彩虹旗呢。”
“要證明鬱氏不恐同,也該是那位公子哥自己找個男人結婚吧,讓大哥結婚算是怎麼回事?”
“那估計就是幾家的明爭暗鬥了……聽說老爺子快不行了,都盯著家產呢……鬱恆章本來就有腿疾,再娶個男人,沒了後代,你想,鬱氏還能交給他嗎?”
再後面的話舒琬聽不到了,但僅僅這麼幾句,也夠他出一身冷汗。
豪門裡的鬥爭,沖喜,丈夫又是殘疾……和他嫁給劉傲仁的情形一模一樣。
一場婚姻裡利益交錯,只有他是那個什麼都掌控不了的犧牲品。
舒琬忽然懷疑,他或許不是得到了一次重生的機會,而是從一個火坑,跳進了另一個火坑。
高聳的大樓,指指點點的人群,都成了急不可待要吞噬掉他怪物。
”……先生?先生?請出示您的房卡。”舒琬被叫回神,海風一吹,冷得他打了個哆嗦。
服務人員極有耐心,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又重複了一遍:“這邊需要收一下您的房卡。”
排在舒琬身後的人等不住了,罵罵咧咧地催促:“您能不能快點兒的?”
港口汽笛嗡鳴接壤著馬路上汽車行駛而過的聲音,城市的喧囂在舒琬耳邊無限放大,震得他不知所措。舒琬孤立無援地站在陌生的人群裡,膽怯道:“……房卡不在我這裡。”
服務員無奈:“您的房卡是弄丟了是嗎?”
舒琬回答不上。
舒澤站在角落裡看著舒琬丟淨了臉,才不緊不慢地出現,他遞出舒琬的房卡,溫聲道:“哥,你把房卡落在爸那兒了。”
按照舒澤的預想,舒琬那受不了一點兒委屈的性格,一定會在眾人的面前和他起爭執,到時候他就可以擺出大度的模樣,做一個默默忍受同父異母哥哥無理取鬧的弟弟。他不信這樣了別人還會覺得舒琬可憐。
該可憐的是他才對。
然而舒琬什麼都沒說,還睜著雙大眼睛貌似很感激地看著他,小聲說“謝謝”。
舒澤臉上的笑一僵。
有好事的人點評道:“……哥哥真的推過弟弟嗎?我怎麼看著不像呢?”
“是啊……哥哥能推動弟弟嗎?我看著弟弟比哥哥胖很多啊?”
舒澤:“……”
他已經是男團體重了,是舒琬太瘦了好嗎!?
舒澤目光掃向身後,臉上努力保持著溫和的笑容,但功力不夠,很容易讓人看出他在生氣,反而顯得陰鷙。
議論聲沒了,舒澤望著眾人的表情,忽然意識到大家的態度不像他想的那樣。
他和舒琬到底誰對誰錯對這些人來說沒有分別,都只是一出笑話罷了。
確認過賬單,舒琬拿回自己的護照,跟著舒澤離開郵輪。
他回頭望了眼大海,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海。可惜兩天的時間只在船艙裡度過,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去海面上看看。
舒琬戀戀不捨地轉回來,才發現舒澤的臉色很差,像是在生氣。舒琬不懂舒澤怎麼突然就氣上了,但他知道舒澤對原來的舒琬很不好。
按照舒澤第一天貼在他耳邊說的話,原來的舒琬很有可能就是被這個弟弟推下了船。
舒琬落後舒澤半步,小心地防備著舒澤。他對這個世界太過陌生,哪怕明白舒澤不是好人,舒家不是好去處,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萬般皆是命,半點兒不由人。
哥兒更是如此。
提著沉重的行李走過一段長長的路,舒琬被舒澤帶到了停車場。司機正好取了託運的行李回來,舒琬學著他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
舒博群和劉曉莉已經坐在車上,聽到開門聲,舒博群皺眉道:“怎麼來這麼慢?”
“我聽到有人在說我們家的閒話了。”舒澤坐進後座,抱怨道,“爸,和鬱家的婚必須要結嗎?你知道外面都怎麼說我們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