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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風,你在魏伯那裡,就算不看眼下,也要為自己的未來打算。高考之後要用到錢的地方多著呢,你現在攢一點,以後就輕鬆一點。至於我……我有我媽呢,你就別替我擔心了。」
「還、還有,我都知道了,上學期的學費是你替我交的,我媽也從來沒給你打過錢。」
他磕磕巴巴地表達著自己這些天的想法,只是原本條理清晰的大腦宛如一團漿糊,想到哪說到哪。
「那些錢我都會還給你,只是需要一點時間,等高考結束之後,我會出去打工,到時候——」
「不用。」
李言風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溫黎即刻收了聲。
下一秒,他被李言風握住手腕,掌心裡強行塞進了兩張薄而硬的卡片。
李言風轉身就走,溫黎反應過來,又急急追上去,把銀行卡塞進他揹包側兜,也忙不迭地轉身離開。
他跑得很快,沒有回頭,直到出了物流市場,又跑了許久,這才敢回頭看上一眼。
人行道上行人車輛來來往往。
裡面沒有李言風的影子。
當晚,李言風回了車廠。
他中午困得想死,癱在何廣源小屋裡的小沙發上光速入睡。
再睜眼時天就黑了,他做了個不太好的夢,醒後渾身就像被車輪碾過一般,很累很累。
「哎喲,怎麼還擱我這呢?」魏振國正叼著煙修車,對李言風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子極度不滿,「丟了半條命?一臉虛樣!」
李言風:「……」
他徑直走進雜物間,把揹包往床上一扔,拿了件換洗衣服先把澡給洗了。
身上的傷口還沒好全,熱水一淋,火燎一般的疼。
李言風只穿了件短褲,打著赤膊給自己上藥。
魏振國在後面瞧見了,拿過他手上的藥瓶,邊抹還邊絮叨:「怎麼樣?沒少受罪吧?」
李言風躬身搓了把臉:「還好。」
「還好?」魏振國撇了撇嘴,「高原反應吐一天。」
李言風:「……」
魏振國:「嘴比鞋底硬。」
稍微恢復了點精神,李言風把鬍渣剃了,隨便翻出來個黑背心套上,出來接過魏振國幹了一半的活,看會兒就能直接上手。
剛洗的澡也不嫌髒,拿了工具直接往板子上一躺,腳一蹬地,「呲溜」一下滑進車底。
魏振國把搖椅拉過來,在旁邊悠閒地抽著煙。
李言風偶爾問他一兩句,他就眯縫著眼「嗯」一聲,沒一會兒這車就被李言風給倒騰明白了,滑出來躺著和魏振國說該怎麼修。
「修吧修吧。」魏振國隨便一擺手。
他對這個半道上撿來的徒弟格外滿意,李言風聰明肯幹能吃苦,腦子靈光學什麼都快。
就是有一點不好,他太優秀了。
甚至優秀到讓魏振國覺得這麼一個小小的車廠根本留不住,他這麼多年的栽培都餵了狗。
「你是不是明年考大學?」魏振國突然問。
李言風應了一聲。
「能考上嗎?」魏振國又問。
在他們這一輩老文盲眼裡,大學就是個籠統的稱呼,就跟以前念私塾似的,要麼上,要麼不上。
上了就牛,就厲害。
上不了,那也正常,畢竟他們又不是讀書的料。
李言風一時間也不能給他從頭科普,所以也就只是又應了一聲:「能。」
「那溫黎呢?」
「也能。」
魏振國「嘖」了一聲,小聲唸叨了感嘆了幾句「怎麼這麼有出息」。
「你倆在一起念不?」
李言風停了片刻:「不知道。」
之前互相承諾過的話不知道算不算數,李言風莫名其妙想起林薇來,又心煩意亂地把這個姑娘從自己腦海中趕出去。
「大學念幾年?」
「四年。」
「四年,」魏振國琢磨著,「那你上完還回來不?」
李言風擰著螺絲的手一頓。
他重新從車底滑出來,然後坐了起身。
「大學畢業我應該能找到其他工作。」
魏振國愣了愣,也從搖椅上直起身:「你念過大學就不跟我幹啦?」
李言風抿了下唇,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不回來我廠子誰接?」魏振國睜大了些眼睛,用夾著煙的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