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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房間只他一人。
他忽而坐起,看了眼時間,麻溜地下了床。
出門時刻意放輕了腳步,沒有驚醒主臥的李拂曉。
溫黎一路小跑,在盛夏的夜裡往車廠跑去。
路邊的燒烤攤熱鬧非凡,結束了考試的高三生肆意言笑,燈火通明。
時間催著他往前走,溫黎頻頻回頭,看著那一桌桌長他一歲的少年。
片刻後,他又收回目光,低頭一點一點計算著自己在南淮的日子。
李言風還會跟他考一所大學嗎?
他曾經無比期待的夏天,會不會讓他們徹底分開?
他
們或許需要見上一面。
即便是最糟的情況,也得聽李言風親口去說。
沒什麼不敢的。
溫黎心臟「砰砰」直跳,連帶著呼吸一起吵著耳膜。
他穿過馬路街口,轉進羊腸小道。
遠遠看見路邊那晦朔難辨的路燈,魏伯的車廠就在對面。
他急匆匆地過去,腳步踏得結實。
心裡想著魏伯生病了,自己是不是應該拎箱牛奶,或一些水果。
時間來不及了,他可以和李言風一起去買。
轉過一個牆角,腳步戛然而止。
車廠外停著幾輛越野車,魏振國滿手黑色的機油,正赤/裸著肩背,大剌剌地站在車頭和車主講話。
內容涉及到一些修車的專業術語,溫黎沒聽太懂。
他在旁邊站了會兒,沒見著李言風。
等到幾分鐘後魏振國閒下來,溫黎這才上前詢問:「魏伯,李言風呢?」
魏振國正用抹布擦著手,聽這話抬了抬頭:「我怎麼知道?」
溫黎微愣:「他說你……」
話只說一半,又被重新咽回去。
溫黎大概是明白了什麼,支支吾吾敷衍過去,沒再多說。
魏振國不像生病的樣子,最起碼,生的不是什麼大病,也不至於讓搬過來照顧。
很明顯,李言風在躲著他。
溫黎失魂落魄地回了家,給何廣源打了通電話,李言風也不在那邊。
突如其來的心慌,他甚至都想去隔壁敲開李拂曉的門好好問一問,只是最終他還是停在了客廳。
黑暗中沉默了片刻,再轉身回房。
一夜未眠。
隔天天還沒亮,溫黎早早起來,趕著去學校。
裝模做樣地拿了本書在走廊,等到早自習的上課鈴響,也沒見著李言風的身影。
他去一班溜了一圈,李言風座位是空的。
「溫黎?」朱老師用書本點了下他的肩頭,「上課了,怎麼還不去教室?」
溫黎慌裡慌張地回頭:「朱老師,李言風他——」
說來也巧,就這麼一轉身的功夫,他看見了朱老師身後的李言風。
溫黎整個人一頓,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直勾勾地盯著對方:「李、李言風?」
李言風輕輕「嗯」了一聲。
他如往常般穿了件黑色的短袖,偏過臉能看見高挺的鼻樑。
顴骨處似乎又不正常的血痕,李言風側身避開溫黎的目光,跟著朱老師走進班裡。
「溫黎?」許老師也在二班門口喊他,「回來上課了。」
一節早自習上的渾渾噩噩,下課鈴一響,溫黎就又跑去一班後門。
只是這次,他看見紀知雪站在李言風的桌邊,微微躬身,似乎正檢視著他臉上的傷痕。
溫黎腳步一頓,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卻和突然轉身的紀知雪對上目光。
對方十分興奮地「哎」了一聲,但似乎是礙於身邊同學,又很快收斂了音量。
她小跑著過來,站在門邊壓低了聲音問道:「李言風臉上怎麼回事啊?和人打架了?」
溫黎慢半拍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紀知雪驚訝道,「幹部犯錯罪加一等,看我不狠狠記他一筆。」
溫黎動了動唇:「別……」
「你當真啦?」紀知雪連連擺手,「開玩笑的,不過我準備去校醫院拿點碘伏過來,一起嗎?」
溫黎依舊只是搖頭,紀知雪還想追問,他卻忙不迭地轉身,匆忙走回自己的教室。
早自習後的課間很短,溫黎一去一回,屁股剛挨著板凳,上課鈴就響了。
同桌看他神色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