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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黎:「……」
他後退半步,嚥下翻湧著的委屈,轉身跑去店前。
李言風剛出魏伯的房間,抬眼瞥見氣喘吁吁地溫黎,又垂眸躲開目光。
「李言風!」溫黎衝到他的面前,抓著他的手臂,「跟我回去上課!」
李言風不躲不閃,卻也毫無動作。
視線直直越過溫黎肩頭,落在他身後的地面。
溫黎不死心,非要去對他的目光。
可當兩人四目相對,又從心底生出一種無助的恐慌。
李言風的眸中漆黑,茫然而又空洞。
半闔著的眼睛覆上長睫,像是遮住了能投進來的所有光亮。
溫黎似乎見過這樣的李言風,在很久很久以前。
那時也是這樣,李言風抱著膝蓋在垃圾站旁縮成一團,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某處,不吭聲也沒動靜。
「李言風……」溫黎捧了捧他的臉,心疼得胸口發疼,「求你了,別放棄自己。」
李言風閉了閉眼睛,像是短暫地呼了口氣,這才睜開眼睛對溫黎說:「別再這樣了。」
溫黎不敢置信地把手鬆開。
他後退幾步,與李言風拉開距離,滿眼通紅地盯著他看。
「李言風。」他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我們不是說好了考一個大學嗎?你憑什麼說不考就不考?」
那麼多難捱的日子,溫黎都是靠這個念想挺過來的。
他一點一點算著時間,滿懷希望地憧憬未來。
總覺得只要過了這個坎,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是李言風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單方面擊垮了他的精神支柱,也一併搗毀了那些隱約規劃好的未來。
「你給我回去上課!」溫黎一把抓住李言風的衣領,幾乎是哭著喊出來,「我不許你這樣!你不能這樣!」
「溫黎……」李言風握住他的手腕,強迫著他安靜下來,「你不過是想讓我和你一起念書。」
溫黎吼道:「不行嗎?!你不該念書嗎?」
李言風呼吸急促:「你問過我的想法嗎?」
「你不想嗎?」溫黎崩潰道,「你別跟我說你不想!」
如果不想的話,為什麼要起早貪黑的學習?
李言風就連坐大巴都要在車站抽空看會兒書,這會兒要是說不想,溫黎一個字都不信。
「我不想。」
溫黎愣住了。
即便在上一秒,自己腦內已經鋪墊了那麼多如果。
可是當李言風無比清晰地說出這三個字時,溫黎的心臟還是不受控地抽痛了一下。
「你不想。」他呆呆地重複,隨後又大聲地質問,「你不想和我一起嗎?」
李言風抿唇不答。
壓抑在心底的擔心宛若滔天巨浪,在這一瞬間翻湧而起。
溫黎被打得措手不及。
他驚訝,也害怕。
自己憧憬的沒夢成空,原來一直都是他一廂情願。
溫黎一步步後退,李言風就目送他離開。
直到他腳下被門檻絆了一下,這才轉身,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回到家,溫黎把自己悶在房間裡。
他喘得厲害,含著噴霧吸了好幾口,手指不停打顫,總覺得自己要生病了。
去廚房燒了熱水,放在床前。
感冒沖劑先喝上一杯,再把退燒藥分成一次的量,用紙巾小心包好。
最後他泡了會兒腳,上床睡覺前給許老師發了條資訊。
心慌得拿不住手機,他胡亂按下傳送,整個人栽進枕頭裡迷迷糊糊地睡去。
再醒過來已是晚上,李拂曉坐在床邊,問他想吃什麼。
溫黎暈暈乎乎,只覺得自己一身的汗,這會兒噁心地只想吐,更別提吃了。
「媽……」溫黎閉著眼,怕李拂曉走了。
可他又想,李拂曉前段時間生病才好,留在這可能要被傳染。
「嗯?」李拂曉用毛巾擦掉他胳膊上的冷汗,「熱嗎?還是哪裡難受?」
溫黎眼眶一熱,努力忍了還是沒忍住,眼淚順著眼角往外滑,一路滑進耳朵裡,聽聲音都像是隔著層海。
李拂曉給他擦了一下:「哭什麼?」
溫黎喉嚨癢,輕咳一聲後發出了點聲音,像針尖似的戳破最初的沉默,一點一點小聲地哭了起來。
「哭,又為了李言風。」李拂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