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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吧,反正想找我麻煩的人多一個不多,我也不能天天跟防賊一樣的防。」
「秋後螞蚱而已,犯不著費心思,真找上門了再說。」
沈綽轉頭看去,裴廷約在西餐廚的島臺邊做早餐,掛著藍芽耳機一邊跟人講電話。
聽到腳步聲,裴廷約抬了眼,落過來的目光裡帶了些許打量的意味。
「就這樣吧,不說了。」
他結束通話電話。
沈綽抓了一把自己的襯衣領子,略不自在地走過去。
裴廷約看著他走近,視線掠過他頸邊,重新低了頭切麵包:「遮不住的,別遮了。」
沈綽猶豫了一下,鬆開手。
他的脖子到鎖骨處全是那些深淺印子,加之他面板白,所以格外明顯,確實遮不住。
裴廷約將餐盤推到他面前,很簡單的西式早餐。
「只有這個,隨便吃點。」
沈綽接過,默不作聲地吃起東西。
片刻,他聽到對面一聲極短促地笑,疑惑抬頭。
裴廷約臉上笑意已然收斂,只剩眼中的一點促狹:「長進了,這次沒有一醒來就跑。」
沈綽張了張嘴,又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一夜情醒來,不走難道還留下來繼續溫存纏綿嗎?
至於昨夜,最後一次近似被強迫的行為,他現在想起來依舊不痛快,沒走也只是到現在還腿軟得走不動而已。
「放心,一會兒送你回去。」裴廷約正經說,沒再逗他。
沈綽點了點頭。
吃完早餐,裴廷約去換了一身衣服,回來示意他:「走吧,送你回學校。」
半小時後,車開進淮大校園,停在了教職工宿舍樓下。
沈綽說了聲「謝」,就要推門,裴廷約問他:「下次什麼時候約?」
「有空再說吧。」沈綽敷衍道。
裴廷約看著他,冷不丁地道:「老婆。」
沈綽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你……說人話吧。」
「逗你的。」裴廷約淡定道。
沈綽推門下車,這次連「再見」都懶得說。
走進樓道,不巧碰到正從裡面出來的楊文斌,沈綽沖他點了點頭,就算打過招呼。
錯身過時,楊文斌卻忽然叫住他,瞥見他襯衣領口下隱約的痕跡,問:「沈老師,你一大早的從哪回來呢?」
說著話這人還探頭探腦地朝樓道外看了眼,瞧見倒退離開的賓士車,眼神有些微妙:「你昨晚沒回來吧?沒見你屋裡亮燈啊,你幾時交了女朋友,怎麼都沒聽你說過?」
沈綽聽著他這陰陽怪氣的語調,沒有任何跟他說話的慾望,大步上了樓。
剛進門,手機螢幕上收到裴廷約發來的微信訊息,他順手點開,是一張照片,載入了幾秒才完全顯示出來。
看清楚照片拍的是什麼,他驚得差點扔了自己手機。
——黑暗的房間凌亂的床,畫面中心是他赤裸的滿是曖昧痕跡的後背,唯獨關鍵部位被一床薄被遮掩。
【你什麼意思?拍這種照片做什麼?】
【下次再約。】
裴廷約只回了這四個字,威脅意味明顯。
沈綽深呼吸,萬分後悔,明知這人是個神經病,自己怎麼就又鬼迷心竅了,主動去招惹他?
【你是不是欠揍?】
【你打不過我,趁早死心。】
「……」沈綽明智決定閉嘴,繼續把人拉黑了。
過了幾天,陳鵬打來電話,告訴他關於他房屋買賣合同的糾紛,法院的意思先進行訴前調解,問他願不願意。
「能調解解決了就不用走訴訟流程,事情會簡單很多,沈教授你不妨考慮一下。」對方解釋道。
沈綽沒多想便答應下來:「也可以吧,能不打官司當然更好。」
兩天後,陳鵬再次聯絡他,通知他訴前調解的時間,客氣問:「那沈教授,明早八點,我開車去你學校接你?」
沈綽趕忙推辭:「不用了,不麻煩陳律師了,我自己去就行,我們法院門口見吧。」
他已經知道了對方也是頗有名氣的精英律師,收自己那麼點律師費還給自己做跑腿的,根本就不合理,不知道裴廷約是怎麼跟人說的,他反正不好意思佔這個便宜。
第二天一早,沈綽按著約定時間提前了二十分鐘,到達區法院門口。
他趕著出門沒吃早餐,看陳鵬還沒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