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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綽卻不這麼想,裴廷約雖然對事冷漠,但嘴皮子一貫利索,有時他甚至覺得那個人過於聒噪了些。
「……他現在是挺能說會道的。」
這麼說時沈綽有些想笑,他也的確彎唇笑了下。
宋峋看到他嘴角的弧度,鬼使神差地問:「你和老裴,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沈綽覺得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算,索性說:「去年情人節的時候。」
去年情人節,他們在國外領證的那天。
「……是麼?」
「嗯。」
宋峋和他要搭乘的不是一趟車,他們在岔道口分開。
沈綽先走,宋峋看著他的背影離開,若有所思,又在原地站了片刻,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上車前沈綽想給裴廷約發訊息,想起那人今早出門前說晚上有應酬,便又算了。
坐了兩站,他拿出手機,翻出久未聯絡的一個號碼,問對方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
二十分鐘後,沈綽坐進附近商場的餐廳裡,等了片刻,剛下班的女生匆匆而來,坐到他對面,跟他打招呼:「綽哥。」
沈綽點了點頭,掃碼讓女生先點餐。
菜上齊後他們邊吃東西閒聊起來,女生名叫沈悅,是沈綽堂叔的女兒,比他小一歲,之前一直在北方,兩年前才來的淮城工作。
沈綽出來十幾年,和家裡人都斷了聯絡,在這邊也是偶然遇到沈悅,才互加了個聯絡方式。
「我看到你朋友圈,」沈綽問道,「你元旦是不是回了趟老家?」
「嗯,因為過年打算跟朋友出去旅遊,所以元旦先回去了一趟。」沈悅解釋道。
她知道沈綽想問的不是這個,沈綽之前一直對老家的人和事避而不談,今天卻突然約她出來吃飯,主動提起這些,想必不是心血來潮。
沈綽沒怎麼動筷子,或許是沒什麼胃口:「……我家裡現在怎麼樣了,你知不知道?」
沈悅安慰他說:「其實挺好的,你放心好了。」
真要說起來,他爸還像十幾年前一樣脾氣火爆,罵起人來中氣十足、沒人敢惹,他媽也還跟當年一樣彪悍潑辣,他的兩個哥哥卻一個比一個老實木訥,早早成了家,他現在有好幾個侄兒侄女,最大的已經快小學畢業。
他們一大家子人都過得不錯,除了對他不聞不問,只當沒有他這個給他們丟人現眼的小兒子。
「三叔身體硬朗得很,但上個月幹活的時候不小心崴到腳骨折,不過我看著也沒什麼問題,家裡那麼多人輪流照顧,應該很快就能好起來。」
沈悅嘴裡的三叔,便是沈綽他爸。
沈綽蹙眉,沈悅問他:「綽哥,你是不是想回去看看?」
沈綽:「……再說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回去,畢竟當年被趕出家門時,他爸媽親口說過,讓他死在外頭也別再回家。
沈悅點點頭:「總之,我是支援你的,你要是實在不想回去也不用勉強自己,反正都這麼多年了,還有就是……」
沈悅的聲音頓了頓,接著說:「綽哥,你跟莊赫還有聯絡嗎?我前段時間碰到他,他也在我上班的那塊cbd裡辦公。」
沈綽捏著筷子的手停了一下,隨即說:「之前也碰到過,聊過幾句。」
「那你們……」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沈綽微微搖頭,「沒什麼好說的。」
沈悅觀察著他的神色,彷彿明白了什麼:「你是不是交了新男朋友啊?」
沈綽沉默,忽然又笑了,莫名放鬆下來:「嗯,不是很正常嗎?」
沈悅也笑了:「也是。」
吃完飯,沈悅有事先走,沈綽一個人又在附近商圈逛了逛,再次走到了淮城的大劇院前。
很巧的是,今晚這裡也有樂團演出。
他買了票進場,心境又與上次坐在這裡時不同。
單純而坦然地享受這一刻,不再是為了懷念什麼人或事。
拍下張照片發給裴廷約,沈綽放下手機,放鬆沉浸其中。
沈綽的訊息進來,裴廷約瞥了眼螢幕,將手機塞回兜裡。
他捏著酒杯,威士忌金黃色的液體倒進嘴裡,垂眼看向下方。
下沉式廣場上人聲鼎沸,中間的臺子上正在上演一場野拳賽——
沒有規則、沒有限制、沒有裁判,直到一方倒地流血徹底不能動為止。
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