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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言歡,池橋松與朱光閃相談的確甚歡。
不過池橋松私下裡運轉真氣,將酒勁化去,保持著頭腦時刻清醒,不被朱光閃的馬屁拍暈——哪怕明知道是馬屁,但從對方口中說出,依然讓人飄飄然。
一個龍套誇你長得帥,和一位導演誇你長得帥,自然會有不同的殺傷力。
朱光閃身為江右省督軍、洪閥魁首,馬屁話從他口說出來,饒是池橋松很清醒,依然有些難以招架得住。
不過。
他畢竟心志堅定,虛與委蛇之間,只點頭答應道:「大帥,嗣漢天師府改革,事務繁多,但姑篾市在我計劃之內。
所以甌閥若是敢來進犯姑篾,以及彭蠡地區,我定當為大帥誅殺此僚!」
「好!」朱光閃也不求池橋松向他效忠,得此保證便算目的達成,「來,你我二人滿飲此杯,為江右明天乾杯!」
「為江右明天乾杯!」
當日朱光閃結束對嗣漢天師府的視察,並在晚間的江右臺新聞上,高度讚揚了嗣漢天師府,並肯定了池橋松的領導卓有成效。
「省府督軍為府上背書,嗣漢天師府的地位再不用受挑戰,不過徒兒,伱答應朱大帥防禦姑篾市屬實不理智了。」
黃法成在朱大帥離開後,對池橋松的做法表示出不同意見。
池橋松便反問道:「師父為何覺得不理智?」
「姑篾市五座道觀已經收入囊中,沒有必要再幫洪閥抵禦甌閥進攻,這不是我們嗣漢天師府該管的事情。」
「是師祖這麼認為的?」
「你怎麼還對師祖有那麼大意見,這是我與你師祖共同的想法。」
「那我只能說師父,你跟師祖的格局都不夠開闊。」池橋松毫不客氣的反駁道,「姑篾市是洪閥辛苦打下來,所以我們才能順理成章接收五座道觀。若是甌閥反攻,這五座道觀難道又要拱手讓回聖王水心殿?」
黃法成不是很自在的說道:「我們已經得了,他們可拿不回去,甌閥也會明白這一點,預設我嗣漢天師府佔據姑篾市的事實。」
「為何甌閥會預設?」
「因為……因為知道你的實力。」
「既然知道我的實力,那他們就該老老實實當縮頭烏龜,等我銳意進取,一步步蠶食吳越省內功聖地,而不是讓我被動防守。」
黃法成被頂得說不出話來,當初他可不敢這麼跟師父費妙文說話。
池橋松繼續說道:「師父,你幫我管理好嗣漢天師府的內務,讓我安心對外征伐。至於師祖,你也幫我提醒他,傳功長老的職責是教導弟子,府上這麼多弟子,應當足夠他耐心教導,其它事務就少操勞吧。」
黃法成千言萬語,化成一聲無奈嘆息:「唉。」
「師父要對我有信心。」
「我自然對你有信心……只是,你在府上改革,越來越與省府靠攏,大家都很擔心,長此以往嗣漢天師府恐怕要併入省府了。」
池橋松皺眉問道:「為何大家,都對一塊牌子如此看重?」
「這不是一塊牌子,這是一份傳承千年的基業,徒兒,你當明白,我等存身立命之處便是這份基業……這是大家的根。」
「我明白了。」
池橋松是真明白了。
他的視野高度在天上,俯瞰嗣漢天師府,覺得與其它武道內功聖地沒什麼不同,亟待整合、改革,掃除積弊。
但是黃法成這些人,視野在平地,他們看不到也不想看到什麼全域性高度,最在意的是自身利益。
就好像政府統籌規劃,拆遷以修路、造樓、建工廠,但是普通民眾只關心一點,拆了我的房給我多少拆遷款。
「理論上沒有對錯,只有選擇。」
池橋松回到真武別院,還在思考與師父的一番交談:「或許我之前的想法太理想化了,將武道內功聖地改革成政府機構,就真的是正確做法嗎?
未必!
或許不僅不正確,反而會助漲軍閥紛爭……終歸武道內功、外功,最後都需要爭奪氣運。
現在武道內功聖地之間爭奪氣運的方式,至少對於民眾來說沒有危害,遠比軍閥之間的紛爭更和諧。」
但是不改革也不行,武道內功聖地一代一代傳承,早就形成了內部繁衍模式,長此以往必然自我衰退、沆瀣一氣。
他驀然想到了教育院正在江右推廣大武校制度。
「或許,武道內功聖地,可以向高校的方式進行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