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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宋舞懷抱著一捧白菊,一身黑裙出現在席家的墓園。
空氣中不僅瀰漫著白菊的清香,還有一股有人不被待見的尷尬沉默。
「趕她走,誰讓她來的?」憤怒的女聲透過電話不顧身份直接破口大罵,其中的憎惡之意恨不得化作利劍來刺破宋舞的胸膛。
「年年過來,年年讓我們席家丟人現眼,人都死了還不放過他,她到底想幹什麼?」
「讓她滾,滾遠些,連個女人都管不住,席家養你們這些保安有什麼用。」
「是不是不想幹了?我看誰還敢放她進來!」
給席家看守墓園名義上不算個好工作,實際上薪資待遇比公共性質的能多上好幾倍。
沒人想弄丟這份不累又能拿錢的金飯碗,尤其是宋舞跟前的保安。
對方一結束通話電話,轉眼剛才還低聲下氣的保安,神情馬上變得凶神惡煞。
墓園內,季驍虞親眼看著席嶽的母親走到一旁,搶過管家的電話對那頭的人呵斥。
「莊姨,出什麼事了,發這麼大火?」明明跟著聽了一耳朵,或猜或蒙的知道席母生氣的緣由,卻還要故意問出來。
這就是季驍虞,他在出發來墓園起,就提前聯絡過席家,要同他們一起來祭拜席嶽。
席母道:「沒什麼事,一些不相干的人,我讓保安看這些,別打擾阿嶽清淨。」
季驍虞將信將疑地問:「可我剛才怎麼聽見席嶽以前女朋友的聲音了。」
席母臉色微變,本不想提,但兩家是世交,季驍虞又是她看著長大的,算半個兒子。
於是鬆了口氣,對他大吐苦水,「你沒聽錯,就是她,這個喪門星。要不是她,阿嶽也不會死!她還敢來祭拜我兒子?她有什麼臉來看望他。」
季驍虞面色沉了沉,「她跟阿嶽的死有關?她做了什麼?」
席母恨聲說:「她……」
季驍虞只知好兄弟出事是因為一場車禍,聽席母的意思,其中還有緣由。
他跟著仔細聽下去,眉眼中的冷意越來越深,面容也越來越陰沉,「原來還有這種事……」
保安收到訊息 ,席家的人快出來了,而宋舞還固執地等在門口。
怎麼趕都趕不走。
保安受不了的祈求,「我求你了姑奶奶,不就是送花嗎,你把花給我,我替你放大少墓前行了吧。」
宋舞搖頭拒絕,「我不信你。」
她想起上回,不是席嶽的忌日她也來過這。
宋舞前腳走,保安後腳就把她精心挑選的花丟到垃圾車裡。
她固執地站在這,無懼保安的威脅,「我等席家的人來,我會請求他們讓我見席嶽一面。」
然而這樣執拗的宋舞惹怒了生怕飯碗不保的保安,「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那行,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宋舞的花被丟到馬路上,像破碎的花瓶,枝葉都顫抖。
她本人很快被保安單手拖到了角落。
這時墓園有車從裡面開出,一輛接一輛,是席家的車隊,保安為了防止她大叫惹事,將她嘴牢牢堵住。
必須要等席家的人都離開才行。
這女人,簡直不知好歹。
宋舞嘴被捂得緊緊的,她呼吸困難,力量薄弱。
為什麼想見席嶽一面這麼難,就連他的墓都不讓她看一眼。
送束花給席嶽,也不行嗎。
因為感冒,身體還未完全恢復的宋舞根本沒力氣掙扎。
她本人也是軟性子,眼睜睜地看著車子開遠,保安鬆開她後,宋舞雙腿發軟渾身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馬路上的白菊被輪胎碾得不成形狀,宋舞倒吸一口涼氣,上前慢吞吞地將菊花撿起。
就在她伸手的那一瞬間,一隻黑色皮鞋壓住了花枝。
沉沉的,宋舞拔不動。
皮鞋的主人背對著光影,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宋舞看不清季驍虞的臉,只看到他的頭髮和半邊臉頰在發光,而季驍虞的身體如同一座大山,還沒說話就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小聲地,有些示弱地說:「請你,抬一下腳。」
季驍虞明擺著是故意找她麻煩,「你說什麼?」
日光刺眼,可能也刺著季驍虞了。
宋舞替他找了個藉口,心平氣和道:「你踩到我給席嶽送的花了,請你抬一下腳,這支還沒被碾壞,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