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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七月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秦燦的手裡的毛線蟲，最後還是說了一聲&ldo;好嘞&rdo;，抱著紀念品屁顛屁顛地走了。
屋子裡總算清靜下來，秦燦揉了揉太陽穴，吐出一口氣。
他出了會兒神，出門換上實驗服，去實驗臺前整理了一下今天下午實驗要用到的東西。
不遠處謝以津的工位是空著的。
但是他常用的實驗記錄筆記本卻在桌面上攤開，說明人來了實驗室，可能是去冷庫拿東西了，也有可能是和喬納森在開會。
很好，就是沒有來找我。
秦燦移開視線，強迫自己定下心來，開始準備起這一週要用的不同缺陷型線蟲。
就像是切涼糕一樣，他用美工刀將瓊脂塊切割成小小的方塊，取出其中一小塊瓊脂，放置到新的培養基上。
上面的線蟲會緩慢地爬到新的生長環境中，汲取充足的營養，飛速繁衍起來。
按理來說切一小塊就差不多了，然而秦燦全程心不在焉，用美工刀對著舊盤子裡的瓊脂塊繼續永無止境地切割起來，強迫症一般地劃了一條又一條的平行豎線。
&ldo;媽呀。&rdo;
路過的洛嘉嘉風風火火地拿著試劑路過，看到秦燦手上的目瞪口呆，&ldo;你這是幹什麼呢，做菜呢？切豆腐絲兒準備一會兒下鍋涮著吃呢？&rdo;
秦燦這才回過神來，不自在地開口：&ldo;反正轉移完了，切著解壓玩玩。&rdo;
洛嘉嘉對著秦燦的臉打量了一會兒，奇怪道：&ldo;你小子怎麼回事兒？按理來說參加了頂級會議又放了一週的假，現在應該精神抖擻能量無限才對，怎麼看著心事重重的啊？&rdo;
&ldo;趕飛機趕太累了。&rdo;
秦燦胡亂扯著藉口，突然想到了什麼，旁敲側擊地問道：&ldo;對了……冷庫裡有人嗎？&rdo;
&ldo;沒人，就我一個。&rdo; 洛嘉嘉把試劑放到了桌子上，&ldo;我剛從冷庫那邊回來，技術員新做了一批培養基，要拿快拿。&rdo;
秦燦的手停頓了一瞬，又問：&ldo;那你回來的路上，有看到喬納森現在在忙嗎？&rdo;
洛嘉嘉想了想：&ldo;嗯……我從他門前經過的時候，老頭子好像正在裡面和謝以津聊天呢。&rdo;
喬納森的辦公室在茶水間附近。
門半開了一條縫，秦燦看到喬納森眉飛色舞地比劃著名什麼，坐在他對面的謝以津沒有說話，正在盯著電腦上的圖表看，看樣子兩人應該是在聊著課題上的新進展。
謝以津神色平淡地掀起眼，正好與門外的秦燦對上視線。
秦燦猛地轉過了身。
他的喉結乾澀地上下滑動，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他必須得給自己找一些事情做。
他決定下樓去冷庫拿一些新的培養基回來，回來接種。
冷庫在負一層，秦燦抱著一箱子的新培養基從裡面出來，打算坐電梯回去。
但不知道為什麼，等了很久，電梯一直在上行，始終沒有來到自己所在的地下負一。
秦燦嘆息一聲，只能認頭地抱著這一大箱子進了樓梯間，選擇走樓梯回去。
他氣喘吁吁地快要走到實驗室所在的三樓，抬起頭一看，身子驟然一僵。
‐‐謝以津正站在樓梯間的門口。
秦燦此刻正站在二樓半的拐彎處，謝以津在三樓。
謝以津站在高處，倚靠在門前，一隻手落在門把手上，正在安靜地俯視著秦燦。
兩人視線碰撞，一時無言。
須臾後，他聽到謝以津說：&ldo;你昨天跑得好快。&rdo;
樓梯間裡空曠靜謐，謝以津聲線清潤冷靜，迴音非常清晰，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像砸在了秦燦的心頭上。
秦燦：&ldo;……你不是在和喬納森開會嗎？&rdo;
謝以津沒有說話。
秦燦的大腦已經混亂得不行，面上依舊故作鎮定道：&ldo;公交車到了，我那個時候不上車，就要繼續等下一班了。&rdo;
停頓半晌，他又說：&ldo;人的時間和精力畢竟都是有限的，我也不是對於什麼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