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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倆應了一聲,各自忙碌起來。
秦燦無聲地吐出一口氣。
在大部分人的眼中,秦燦在人際交往方面總是處理得遊刃有餘:實驗室的後輩都和他玩得來,同輩、導師也對他誇讚有加,各式各樣的桃花也沒斷過,總之人緣似乎從來都不是他需要擔心的事情。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秦燦心裡其實一直埋著一根刺,就是謝以津。
謝以津是幾個月前加入實驗室的。
當時私下議論他的人很多。首先是因為他的樣貌‐‐謝以津的臉有一種不論男女看到第一眼,心口都會微悸一瞬的冷淡秀美。
其次因為他突出的履歷。本科直博這些操作在實驗室裡並不少見,但謝以津今年二十五歲,只比秦燦大了兩歲,卻是他們大老闆喬納森爭取很久才加入實驗室的博後。
他手中握著多篇含金量十足的好論文,傳聞說他不僅收到了一些頂尖的科研所和藥企研發崗位的offer,還不乏教職邀請,但聽說是喬納森答應了一些他提出的特殊要求,他才選擇留在了u大。
不過很快地,議論便轉移到了謝以津的性格上。
不善交際、潛心鑽研學術的科研工作者其實並不少見,但是謝以津好像過於極端了。
他太孤僻了,而孤僻在外人的眼中等於高傲:他會挑人最少的時間點做實驗,閒下來時也從不和人社交,下班後更是直接表演人間蒸發,拒絕一切喝酒派對等團體活動,連午飯都會選擇找僻靜的地方一個人吃。
這個人太過低調神秘,以至於在謝以津到來的第一週裡,整個實驗室看似正常運轉,但其實所有人都在偷偷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當時郝七月瞎猜:&ldo;也太神秘了,你說這位前輩他會不會是說話結巴,多說幾句就會露餡的那種,所以才一句話都不說?&rdo;
郝五週:&ldo;或者是社恐。&rdo;
秦燦:&ldo;……你們倆就不能盼人家點好?&rdo;
但好在第一次組會,謝以津就打破了關於他的全部謠言:聲線清冷,邏輯清晰,英文流暢,演講近乎沒有瑕疵,他的專業知識紮實到恐怖。
更不要說別人猜的結巴和社恐‐‐他連老闆提出的比較尖銳的問題都回答得冷靜從容,無疑是個能力極強的人。
秦燦被演講驚艷到了,更巧的是謝以津正在鑽研的領域和秦燦正在做的大方向是相似的,他認為他們如果可以合作的話,說不定會有一些非常不錯的學術產出。
於是會議結束,人散得差不多後,他主動找到了謝以津,大方地自我介紹道:&ldo;前輩你好,我是秦燦,你的演講很出色。&rdo;
當時謝以津正在低頭看手機。
秦燦瞥到了他的手機螢幕,淺藍色背景,一排的雲朵、陽光還有數字,應該是看天氣的軟體。
只不過在秦燦開口的瞬間,謝以津便直接將手機螢幕鎖上,抬起了頭。
他先看向秦燦的臉,隨即視線下滑,落在秦燦的肩膀和胸口上,微妙地停頓了片刻。
謝以津的目光有些古怪,秦燦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也跟著低頭看了一眼。
秦燦那天穿的就是件普通襯衣,因為剛才會議室裡比較悶熱,所以他解開了最上面的兩顆釦子。
但他的扣子沒系錯行,領子也沒翻起來,更沒沾上什麼飯湯之類的汙漬,他不明白為什麼謝以津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下一秒,謝以津收回了視線,開口道:&ldo;喬納森和我提起過你。&rdo;
喬納森是他們的導師,也是實驗室的老闆。
秦燦回過神來,笑了笑:&ldo;前輩你在會中提到的方向,和我現在做的方向有一些重合,不知道我們可不可以找個時間多聊一聊,說不定未來可以一起合作。&rdo;
儘管秦燦本人並不知道,但很多人在背地裡都討論過他的笑容,並一致認為那是他好人緣的必殺技。
他的發色是亞洲人的黑,但眼眸卻遺傳了他的父親,是牛奶巧克力一樣的褐色,笑起來像是有陽光融化在眼底。
對著那雙含著笑意的眼,你很難說出拒絕的話,哪怕迫不得已一定要拒絕,往往也會猶豫很久才能說出口。
然而下一秒,謝以津乾脆利落道:&ldo;抱歉,我不喜歡和別人合作。&rdo;
他拒絕得實在是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