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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燦收回視線:&ldo;沒什麼。&rdo;
他對著顯微鏡瞥了一眼,給出答案:&ldo;左邊是l4,右邊是l3,l4階段會出現透明的半圓形內臟,只不過這條的比較小,你自己再仔細看一眼。&rdo;
郝七月重新看了一遍,痛苦地開始抓耳撓腮:&ldo;啊我總算是看出來了,這也太難了,我要瞎了。&rdo;
郝五週拿著移液槍從她旁邊走過,言簡意賅道:&ldo;笨。&rdo;
郝七月:&ldo;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rdo;
這兄妹倆咋咋呼呼地鬥嘴已經成了實驗室裡的一道日常風景線,但今天秦燦沒什麼心情去管他們。
他有點心不在焉。
那個荒誕的雨夜已經是一週前,秦燦從謝以津家裡憤怒地離開後,生活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軌道。
這一週內,秦燦在實驗室裡不是沒有遇到謝以津。有的時候他在和喬納森溝通學術問題,但大部分時間他都還是像之前那樣,一個人坐在超淨臺前靜靜地做著手頭的實驗,一個人吃飯,然後一個人離開實驗室。
他們沒有再進行過任何的對話,在走廊裡擦肩而過時,謝以津甚至連視線都沒有再落到秦燦身上過,就像他們從未有過交集,就像那一晚從未發生過一樣。
秦燦知道,這其實是最好的結果。他們本就是兩條平行的線,只是在那個雨夜產生了一個微妙的拐點,但最後又回到了各自的軌道,這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理智告訴他,自己不該將精力浪費在一個可以隨便向他人提出牽手擁抱睡覺的請求,並且將私生活和學術混為一談的人身上。
但秦燦偶爾又忍不住多想,畢竟這人……他可是謝以津啊。
那可是年紀輕輕就已經摸過不少頂刊的謝以津啊,以他這樣的實力,為什麼會對自己撒出那樣無厘頭的謊呢?
思緒混亂時,他聽到郝五週問:&ldo;秦哥,新訂的那批藥劑到了,需要我現在下樓去拿一趟嗎?&rdo;
秦燦回過神:&ldo;沒事,你一會兒不是要和喬納森單獨開會?我現在去吧。&rdo;
一旁的郝七月可憐兮兮地插嘴:&ldo;秦哥,那我……&rdo;
秦燦嘆息:&ldo;你們倆把桌面收拾了,去吃午飯吧。&rdo;
郝七月:&ldo;好嘞!&rdo;
實驗室在三樓,新訂的藥劑在一樓的倉庫,秦燦坐電梯下樓時,遇到了隔壁果蠅實驗室的麥克。
他倆之前總是在學校旁邊的健身房偶遇,後來便成了運動搭子,經常約著一起去健身或者打球。
印象裡的麥克一直都活力滿滿,兩人有一陣子沒見,秦燦被他的黑眼圈嚇了一大跳。
麥克做了一個&ldo;打住&rdo;的手勢:&ldo;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別提了,前兩天熬了一整個通宵拍圖,最後根本沒幾張能要的,老闆快把我罵死了。&rdo;
秦燦笑道:&ldo;還是少熬,天天通宵身體可頂不住啊。&rdo;
麥克擺了擺手:&ldo;沒事沒事,也就是這兩天,不過我不是最拼的那個,你們組新來的那個xie,他可比我能熬太多了。&rdo;
他們用英文溝通,麥克說出&ldo;xie&rdo;這個姓氏的時候,秦燦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秦燦:&ldo;……謝以津?&rdo;
麥克:&ldo;對,就是他。不過他和我還不太一樣,我是拖到凌晨再走,但他好幾次都是在凌晨的時候才來實驗室。&rdo;
秦燦愣住:&ldo;凌晨來?&rdo;
&ldo;我也納悶呢,而且不只是這一次,我好幾次大半夜困得要死準備走的時候,都撞到他剛到實驗室。&rdo;麥克撓了撓頭,&ldo;真是奇怪啊,大白天的時候人不在,偏偏挑大半夜的時候過來,為什麼要把作息弄得這麼顛倒呢?&rdo;
秦燦沉默良久,突然問道:&ldo;你還記得你凌晨撞見他的那幾天有沒有下雨嗎?&rdo;
這個問題乍一聽有點莫名其妙,麥克想了想,隨即搖著頭說:&ldo;沒什麼印象了,不過這裡可是倫敦啊,下雨可不是個少見的事情。&rdo;
見秦燦沒說話,麥克又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