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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太過平常,讓盛紹昀一時怔住了,湯鶴繼續補充說:「你說買個房子把我關起來倒是更可行一點,比較我也有一日三餐和正常的生理需求,你可以給我戴上腳鐐,這個金籠還是放著當裝飾吧,或者你想讓我晚上睡進去也行。」
他說得根本不像是什麼囚禁,倒像是在和盛紹昀商量今天晚上吃什麼,或者明天去哪裡玩兒一樣,甚至還在和盛紹昀討價還價:「你白天可以出門,但晚上一定要來看我,不然我一個人待在房間裡肯定很無聊的,看不到你我會很難過。」
「你……你瘋了嗎?」盛紹昀終於反應過來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湯鶴,「你知道被關起來是什麼意思嗎?我不會讓你用任何電子裝置,也不會讓你見任何人……你就是我籠子裡的一隻雀鳥,除非我對你厭倦了,你永遠都只能活在我的陰影下!」
「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湯鶴的眉心擰了一下,有些不悅地反駁道,片刻,聲音又壓低了一點兒,很小聲地嘟囔說,「而且你之前都說過好幾次了,我又不是傻子,當然能感覺到的……」
盛紹昀的眉心擰起:「那你還說這種話!」明明知道他的身邊是泥潭,為什麼還要涉水而來?
湯鶴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回答說:「可是我想要你開心啊。」
說著,湯鶴又想到了紀平彤那天說的話,他繼續補充道:「我這不是在遷就你,也不是在勉強我自己,我知道被關起來會很難受、會無聊、會寂寞、會和這個世界脫節……這些我都明白的,但是這對我來說並不是折磨,如果你能開心,我也能開心的。」
「其實在認識你之前,我的世界也差不多就是這樣子,」湯鶴頓了一下,再想起曾經那些事情的時候,他還是會覺得生理性的噁心,他深吸口氣,才又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奶奶還在世,但我媽已經跑了,我爸還沒因為搶劫進監獄,他每天就是四處借錢去賭,贏了就一直賭一直賭,輸了就拿我和奶奶發洩……這就是我的全部世界,它是黑色的,我看不到一點光。」
湯鶴從來沒和盛紹昀說過這些,之前盛紹昀也問過他是怎麼喜歡上自己的,湯鶴每次都會支吾著岔開話題,哪怕後來盛紹昀威逼利誘,湯鶴也只是含混的說自己是一見鍾情。
「我記得那天剛好發了獎學金,我特別高興,打算偷偷去學校後門那裡買一個饞了好久的冰淇淋,結果還沒走到,就有一群人沖了過來,把我剛拿到手、還沒捂熱乎的錢搶走了。」湯鶴的眼睛眯著,似乎漸漸陷入了回憶之中,「那時候我跟他們拼命的心都有了,這破爛世界我一天都活不下去了,我甚至想去搶一把刀和他們同歸於盡……」
湯鶴頓了一下,又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容,說:「然後你就出現了,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神明。」
盛紹昀的眉心擰了擰,有些遲疑地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湯鶴描述得格外真切,但盛紹昀已經完全不記得了,一丁點兒的印象都沒有。
「初三寒假,開學第一週的週末。」湯鶴並不意外,他本來就沒想過盛紹昀能記住,那時候他對於盛紹昀來說只不過是僅有一面之緣的過客,是需要出手相助的小可憐。
「那天真的是個好日子,」湯鶴笑著對盛紹昀說,「我白天遇到了你,晚上回家之後又遇到了登門的警察……他們是來抓湯溫茂的,以搶劫罪逮捕了他。」
盛紹昀抬眸注視著湯鶴,很難想像他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盛紹昀想,如果換做自己經歷這些,他也許早就撐不下去了,他說不定會選擇一些很極端的手段來報復所有人,報復這個社會。
「我曾經有過一些很極端的念頭,比你能想像到的要極端很多,我覺得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虛無的,沒有意義的,看到別的家庭幸福圓滿的時候我竟然覺得諷刺,我覺得那些都是假的,我要打碎它們,」湯鶴似乎知道盛紹昀在想什麼,他的手依然握著盛紹昀的手,手指一點點地收緊,像是怕他從指尖溜走似的,他說,「但是我想……你肯定不會喜歡那樣的我,所以我什麼都沒有做,而是選擇了考進桐柏高中,和你做了同學,哪怕只能遠遠地看到你,我依然是開心的。」
「……抱歉。」沉默了很久之後,盛紹昀回答說,「我那時候真的不記得你了,就算是高一開學的時候見到你,我也對你沒有任何印象。」
「我知道的,我沒有怪你,那時候的我確實不值得你的喜歡,我根本不敢主動和你說話,只敢在角落裡望著你,偷窺你,」湯鶴頓了一下,又說,「我跟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你說想把我關起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