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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宋臨景時有時無的潔癖,在這種時刻就彷彿消失了一樣,人家眉頭都不皺一下,隨手把指尖的血抹了上去,「嗯?」
「誰把你教壞的?」
「是你十六歲喜歡過的那個人麼?」
「是麼?小程。」
景程:……
宋臨景乾淨個屁。
宋臨景不正常。
失去反抗力氣且再次被剝奪了主導權的景程,現在只能擁有這一個念頭,其他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個「天生壞種」,還是真的有那麼一個把自己帶偏了的人,更想不起來自己十六歲到底喜歡過誰。
宋臨景。
在沒有支點的混沌中沉浮,景程只能想起這一個名字——宋臨景。
他不清楚這是不是對方想要的答案,但脆弱之處被對方惡劣地掌控無法觸及頂峰的景程,只覺得自己快瘋了。
他在恍惚中不停重複著宋臨景的名字,而控制著他的一切的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對這個答案感覺滿意,行為中的懲戒意味少了些許,景程聽到對方誇他「乖」,隨後便安撫似的低頭與自己接了個一個綿長且溫和的吻。
景程被多方面的刺激折磨得幾乎無法思考,腦內一陣又一陣像是永遠沒有盡頭的嗡鳴,將他清醒的意識吞沒覆蓋後又假惺惺地推出來,他只能憑著最後那點殘存的理智,緊咬著後槽牙,不讓自己發出太過丟臉的聲音,以沉默來承受對方持續了不知道多久的「拷問」。
「你覺得我怎麼樣?和你比起來呢?」
「我本來不想打擾你,以為輕一點你就不會醒了,沒忍住,對不起。」
「四回我也覺得有點多,但你昨晚有點失控,纏著哄我求我,我哪受得了。」
「景程,你知道自己的肩胛骨長得有多漂亮麼?」
「星星好看麼?昨晚你非要看,我抱你去了,但沒仔細留意,光顧著讓你舒服了。」
「景程,小程,你理理我,好不好?」
「求你了……」
宋臨景話音剛落,後一句半點不見弱勢的虛偽哀求才盪到嘴邊,還沒等到飄出來的時機,他的唇瓣便被艱難撐起脖頸的景程惡狠狠地咬了兩下。
景程微眯著眼,像是連完全睜開的氣力都沒有,眸色朦朧迷離,裡面似乎生理性地漾著幾分水汽,可即便這樣,他的態度卻依然是強硬的:「哪……哪來這麼多廢話。」
「宋,宋臨景,你到底會不會?」景程聲音絞纏著粘稠的空氣,打圈兒似的在兩人之間輕飄飄地轉,字首連著句尾都因長時間的過度消耗而發顫,可語氣卻透著明顯的嘲弄意味,「偶爾,偶爾一兩句是助興,說多了,那不是dirty talk,叫單口相聲。」
「不會就滾下去。」
景程眉尾微微一抬,舌尖沾了沾宋臨景又被咬出血了的嘴唇,囂張地與他接了個挑釁的吻,壓低了聲音,湊到對方的耳邊,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想不想試試我的?」
「我覺得我還是比你強一點的。」
宋臨景眸色一沉,眉宇間浮現出幾分淺淡的笑意:「可以啊。」
他答應得實在太快,快得本就昏沉的景程根本還沒反應過來。
「真的?」景程條件反射般地脫口而出。
「真的。」宋臨景點了點頭,但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卻越聚越濃,他俯身溫柔地啄了啄景程的眼尾,又順勢向下將無數細碎的吻烙印在景程的鼻樑上,最後在對方的唇角蜻蜓點水般地碰了碰,才終於將後半句補全,「如果你晚點還有力氣的話。」
「今天早上你睡著的時候,我已經給船長打過電話,將返程日期改到了明天。」宋臨景語氣淡淡地說道,「我確實不太會。」
「現在我們時間充裕,景程……」
「你好好教教我。」
……
不得不說,宋臨景敢放出這種狠話,那就是對自己有信心的同時且認知清晰。
景程感覺自己這二三十個小時裡基本上就沒太清醒過,說不上來是酗酒後的餘韻真那麼強勁,還是宋臨景的「物理療法」實在立竿見影。
他不是在現實中搖晃,就是在意識中搖晃,不過這其實也挺好的,起碼,睜開眼能看到半敞著的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閉上眼的夢裡沒有紅色裙擺,沒有詛咒般的承諾,沒有聖誕樹也沒有那張拍立得。
沒有持續不斷割刺著他脆弱神經的夢魘,有的只是黑漆漆的虛無。
景程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