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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命運如何產生』的一種不太嚴謹的解釋。」
「我第一次聽說這個概念,是在大學的一節心理學選修課上。」
「我當時只覺得腦子嗡得響了一聲,像是得到了點撥。」景程淺淡的笑容被盡數斂起,唇角平著,眉心也因話題的嚴肅而有些微蹙,「我好像終於知道自己到底迷茫在哪裡了。」
「為了自救,啊不,最開始我的目的其實很膚淺。」景程的眼神似乎有些渙散,他停頓了幾秒後,才聽起來有些哽咽地啞聲說道,「我只想每晚都能睡個好覺。」
宋臨景搭著景程肩膀的手不自覺攥成了拳,彷彿只有這樣的動作,才能幫助他剋制住內心的洶湧。
他不想打斷景程剖白的過程,所以只是安慰般地吻了吻對方的鬢角,語氣很柔,聲音很輕,像是害怕驚擾落在掌心的一枚羽毛似的問道:「然後呢?」
景程微微一怔,有點恍惚地回應道:「然後……我就去看了很多心理諮詢師,他們對於我的猜想給予了一點點肯定。」
「怎麼不告訴我?」宋臨景下意識地捏了捏景程的肩膀,詢問中不摻半分責怪,有的只是關切,和些許隱藏得很好的懊悔。
「你家那些事,你雖然不主動告訴我,但畢竟我也算是在這個圈子裡長大的,該懂的都懂,時間久了,猜也能猜到七八成。」景程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用個玩笑來緩解僵硬的氣氛,「沒有乾媽的允許,你連國都回不來,告訴你能怎麼樣呢?」
「我在這邊哭,你在那邊哭?」景程眉尾微挑,語氣輕飄飄的,「白白讓你擔心,得不償失,再說了……」
「我知道,自己本來就有點過度依賴你了,隨著年紀越來越大,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景程稍一停頓,笑容中多了絲無奈,「我也該有我要獨自面對的事情。」
「我們不能一直像小時候那樣。」
宋臨景卻似乎對這話並不滿意:「你可以永遠像小時候那樣依賴我。」
「我不需要自己的生活。」
景程被宋臨景硬邦邦的反駁逗笑了,他蹭了蹭對方的下巴,不鹹不淡地評價道:「孩子話。」
宋臨景偏過頭吻上了他的唇,深深研磨了片刻後,才終於在景程的推搡下不情不願地分開。
「不想聽孩子話,我還有很多成年人該聽的情話,可惜,你暫時對『告白』過敏。」綿長的吻對雙方都是種安撫,景程身體無意識的顫抖得到了緩解,宋臨景回應對方的態度也鬆弛了些許,他啄了景程的唇角兩下,帶著薄薄的笑意戲謔道,「不急,我都攢給你。」
接吻使體內與快樂相關的激素旺盛分泌,面對宋臨景這種欲蓋彌彰的「委婉」,景程無可奈何的同時卻也難免被哄得暈頭轉向。
這種膩歪的話沒誰不愛聽,從前他對那些情人偶爾也挑揀著講講,但為了防止對方真被騙得與自己生出點什麼越界的羈絆來,景程使用得還算剋制。
當下角色猝然轉換,自己成了聽的那個,而說的人是平日裡冷漠寡言、張口閉口總是陰陽怪氣的宋臨景,景程心裡莫名覺得格外妥帖。
但他並不打算讓宋臨景知道。
畢竟對方最近的言行舉止已經夠像個處在發/情期的戀愛腦花孔雀了,他實在不想在沒確定自己心意之前,為宋臨景的「開屏事業」添磚加瓦。
「見了那麼多諮詢師,但其實除了讓我更確定自己正在被某種『惡習』裹挾外,並沒有什麼別的效果。」景程掩飾著輕咳一聲,將話題生硬地轉了回去。
有所察覺的宋臨景不露聲色地彎了彎唇角,沒有拆穿景程的逃避。
「不怪他們,是我的問題,畢竟相對應的疏導需要儘可能地去信任對方、接受自己。」景程抿了抿唇,坦誠道,「這兩點我都做不到,所以只能不了了之。」
嘗試後失敗,比起一開始就順其自然帶來的負面影響更大,景程也是從這之後失眠變得更嚴重,對於酒精的使用更沒了節制,換身邊玩伴也變得速度更快頻率更高了。
「景兮給我帶來了很多不太好的回憶,也將我的三觀塑造得扭曲混亂,但即便這樣,作為母子,在相依為命的日子裡,我們也是有過一些溫情時刻的。」景程眸色微垂,比起傾訴,更像是在說服自己,並靠這些話語將自己日復一日的執著合理化,「我怨恨她的同時,並不影響我依賴她,更不影響我在她突然消失後抗拒接受事實。」
「每年去那座島,是我對應激事件的重複,多數時候都住在那套她留給我的公寓,是我對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