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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臨景半跪在地毯上,微微抬頭仰視著景程,形狀銳利的眼睛彎著:「這就哄你。」
「商人的天性就是貪心,我可能改不掉了,不過……」他低下頭湊了過去,舌尖隔著薄薄的布料輕觸著繞了幾圈,直到那一小片被兩人從裡到外洇透,宋臨景才啞著嗓子撥弄開礙事的衣物,笑盈盈地再次開口,「我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壞事。」
「景程。」宋臨景認真地叫著景程的名字,他很喜歡叫對方的全名,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大概是口腔被侵佔著的原因,攪得他發音難免有些含糊,「景程,我是真的想你。」
潮濕的氣息噴灑在景程腰腹的面板上,伴隨著彷彿要蔓延進血肉的快樂感受,他不自覺地咬著嘴唇身體向後倒去,景程半闔著眼,高高地昂起下巴,牆上的壁燈模糊了起來,連靈魂似乎都因空氣中曖/昧的味道而震顫。
間隔的停頓時,景程聽到宋臨景在恍惚中輕笑著說:「給我吧。」
「別收回去。」
……
景程言而有信,送出去的東西就不會輕而易舉要回來,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因一時興起,在享受完宋臨景的「巧舌如簧」後,與對方交換了一下位置,用實際行動敷衍對宋總進行了一些「哄得不錯」的表彰。
雖說到底是沒做全套,但鑑於兩人身體狀態都還不錯,摻著點試探摸索、開發學習的意思,左玩一下右試一下,到底還是鬧了快兩個小時才結束。
景程衣著完好,腰帶一系就還能勉強用人模人樣來形容,可也不知道出於什麼惡趣味,他倒是在過程裡把宋臨景騙得剝了個精光,不過對方顯然也沒什麼意見,要不是景程出於關懷加看不過眼,堅決給姓宋的搭了條毯子,人家反而恨不得就這樣坦然地在自己辦公室晃蕩一晚上。
景程輕撫著宋臨景額角的薄汗,舌尖舔了舔有些刺刺脹脹的唇角,因滿足而稍有些泛紅的眼尾微挑著,好一副被美色誤事的昏聵做派:「這就是你說的,不希望我們的關係只與過激的性連結、更想看我的臉、抱著我、親我、和我說話聊天?」
宋臨景被問得也是一怔,反應過來後,倒是面不改色地大言不慚起來:「臉看了,抱了親了,天也聊了,互相動動嘴不算過激。」
「有哪條沒做到麼?」他帶著笑意反問道。
景程用指腹敲了敲對方的額頭,評價道:「詭辯。」
宋臨景眉梢一抬,不置可否。
景程低頭與對方對視著,心裡咂麼著回味了一下剛才,只覺得籠在心裡多日的晦澀陰翳竟就這麼散了大半,在唾棄男人果然逃不脫靠下半身思考的宿命的同時,也不由地有些感慨。
宋臨景對他而言彷彿真的有什麼奇怪的魔力,只是簡單得不能更簡單的觸碰,帶來的愉悅與滿足卻是在別人身上很難體驗到的。
「喂,宋臨景。」景程的手指一路下滑,在對方喉結處繞了幾圈後,便貼上鎖骨窩撓了兩下,「所以我這幾天約你,你幹嘛一直拒絕我?」
景程就是這樣,想一出是一出,前一秒還濃情蜜意恨不得融進彼此身體裡,後一秒就能搭錯了神經似的吐口而出地找茬挑刺。
宋臨景對這種莫名其妙的不講道理,顯然已經習慣了,他抬起手,用指尖揉了揉景程不自覺蹙起的眉心,好脾氣地安撫道:「是真的忙,沒騙你,不過,我也承認,確實也有故意的成分在。」
景程挑了挑眉,沒說話。
「這麼多年,你已經習慣用性/愛和酒精迴避正常情緒變化的調節模式了,上次你也說了,這樣並不健康。」宋臨景注視著景程的眼睛,語氣溫和,態度認真地說道,「我並不抗拒成為這個模式中的一部分,相反,我很享受和你一起沉淪的每一秒,但……」
「需要適度。」宋臨景輕拍著景程的後腰,繼續說道,「我希望這段關係長久,更希望我們有朝一日能在雙方都認可的情況下順利進入新的階段。」
「我想我們做這種事情,是出於對彼此發自內心的渴求。」
「我不想把這種感覺隨便透支在你因別人而產生的情緒波動上。」
景程愣了愣,試圖理解著宋臨景堅持的部分。
他條件反射般地想反駁,但在仔細思考後,卻又覺得對方的解釋還算有道理。
他的確已經習慣靠性和酒精製造的混沌與失控,來逃離那些會讓自己覺得脆弱無助的情緒,而每次當他清醒意識到這點後,總會難以避免地陷入隱秘的自我厭惡,甚至經常將這種負向反饋移情到與他廝混的物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