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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紛紛揚揚的雪落滿了天窗,景程溺在一浪比一浪洶湧的快樂中逐漸從被動應和變得主動享受,他坐著宋臨景的腰,掐著宋臨景的脖頸,任由自己的額頭隨著動作不斷磕碰著棚頂。
他懶得再去思索事態是如何在沒有酒精操控的情況下,發展成了現在的模樣。
不管是一時興起被慾念推動,還是有宋臨景的算計引誘存在,景程暫時都無所謂了。
他本就是隨心所欲、瞬息萬變的。
此刻景程不希望去考慮那些橫亙在他們之間千絲萬縷——複雜的共生關係,深入骨髓的習慣,不知所起的情愫,無法忽視的十年光陰,以及那些不敢直面的秘密。
他想擁抱親吻宋臨景,想透過物理上的連結融入對方的靈魂,想得到堅決熱切的肯定,想徹底掌控這個人的一切,不管是透過什麼方式。
生理上的渴求,心理上的依賴,鬢角的汗滴,眼底的晦暗,脖頸處的齒痕,面板上泛起的刺眼的紅。
甚至是愛,如果達不到愛的程度,那近似物也好,喜歡也好,真誠的虛浮的都好。
景程都想要。
他幾乎可以說是迫切地向對方索求著一切,以從那些無止境的縱容中證明自己獨一無二的特殊性,而宋臨景從前沒拒絕過他,此刻更不會做任何讓景程失望的選擇。
最開始主導權在兩人之間交替,到後面景程實在是有些體力不支,只好眯著眼睛放任宋臨景自己探索,他聽見對方問了很多奇怪的問題,大部分他懶得答,小部分答不出,不過宋臨景似乎也不太在乎他的答案,只是宣洩似的進行著無意義的輸出——「你直到自己一共和多少人鬼混過麼」「景程,你是緊張還是故意在絞我」「你允許我弄到哪裡」「你以前想到過我們會有這麼一天麼」……
「你跟別人有在這幹過這種事麼?」
最後一個問題讓景程不自覺地繃了繃身子,與對方緊密貼蹭著的宋臨景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了懷中人瞬間的變化,他用齒尖扯了兩下景程的耳垂,眼見著對方再次咬緊了嘴唇,生怕露出什麼多餘的反應似的,宋臨景若有所思道:「哦——」
「跟別人幹過。」宋臨景淺淡地低笑了一聲,將臉埋進景程的肩窩,用鼻尖掃著對方漂亮的頸線眷戀般地緩慢上移。
他短暫停頓了幾秒,在開口時,微啞的嗓音中盪著晦澀幽深的欲/望,字裡行間的侵略感絲毫沒打算掩飾,宋臨景逗弄似的啄了兩下對方顫抖的睫毛,壓低了音量,替景程做出了回答:「沒被人幹過。」
「艹,宋臨景,你去死啊……」景程終於還是沒忍住,強撐著逐漸渙散的意識,半羞憤半慍惱地罵出了聲,罵完卻又立刻將牙關咬得牢牢的,生怕下一秒便漫出什麼別的音調來。
宋臨景卻依然一副不在乎的模樣,甚至唇角彎出的弧度更愉悅了,他的指腹輕輕劃過景程因生理性刺激而有些濕潤了的眼角,又像被蠱惑了一樣俯身親了一下又一下,直到景程在幾聲喟嘆後將泛著腥氣的黏膩掙扎著噴湧到兩人的懷抱之間,宋臨景才彷彿徹底滿意似的將對方密不可分地擁住。
「我很榮幸。」宋臨景的態度近乎虔誠,他用舌尖將景程不小心濺到下巴上的渾濁抹去,垂眸凝望著對方的眼睛,無比真摯地說道,「謝謝你願意遷就我。」
「景程。」
「雖然你可能不想接受也不想聽,但我還是控制不住地想告訴你。」宋臨景眷戀地輕撫著景程的髮絲,「我喜歡你,喜歡很多年了。」
「景程。」宋臨景語氣鄭重,其中卻似乎還蘊著幾分微妙的悵然,他像是不想再壓抑一絲一毫,直白又誠懇地將景程一直試圖否認的事實撕扯開,攤到了兩人面前,「我從來都不想和你只做朋友。」
「我想愛你。」
……
不知道怎麼,宋臨景的狀態詭異的亢奮,彷彿活不到明天也不想活到明天似的與景程糾纏著,景程的意識從清明墜入朦朧,沉溺進混沌中,又在下一瞬的過激裡甦醒。
他覺得自己彷彿從身體中解離了出來,懸在半空,以毫無知覺的旁觀者的身份欣賞著眼前近乎原始的歡愉,他的世界停滯著,車外的時間卻在複雜情緒的蒸騰下飛快流逝。
雪落下、沉積、又消融,他們相融、戰慄、再分離。
看不見半顆星點的天幕浮出了一抹蒼白,卻又在他闔眼某個的瞬息中被染上了絢爛的色彩。
宋臨景溫柔地用輕薄的毛毯與厚重的外套將景程包裹,生怕他裸/露的面板接觸到即將滲透進來的冷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