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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你挑地方……」景程眸色晦暗,不輕不重地咬了對方兩下,含糊的字句曖昧,態度輕佻地暗示道:「我加倍補償給你。」
「好不好?」
……
送安陽離開的時候,正好撞上了準時到達的宋臨景。
二十分鐘。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是他這邊耽誤了。
景程笑著朝好友眨眨眼,又抬了抬眉尾,輕浮地傳遞著不怎麼真誠的歉意。
剛出差回來的宋臨景一身得體的正裝,哪怕現在時間已過午夜,他卻仍然沒有任何風塵僕僕的狼狽,連黑色大衣的肩肘處都要繃出嚴苛的線條,從髮絲到鞋尖都散發出矜貴從容的精英氣質。
宋臨景向來如此。
近乎完美地處理著人生中的每處細節,如同體內有個無法允許混亂存在的程式一般。
所以,把自己活了個「七零八落」的景程一直覺得,他們之間的友誼能穩固維持這麼多年,簡直可以用「詭異」來形容。
開門時,對方腳邊停著行李箱,手上拎著兩個紙袋,正準備用指紋開鎖。
從包裝來看,袋子裡應該是景程最喜歡的那傢俬房菜館的外帶。
安陽朝宋臨景點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了。
他們之前見過幾面,但關係遠達不到能熱絡寒暄的程度。
而宋臨景則連動都沒動,只是站在原地,神色淡漠,熟練扮演著沒有多餘情緒的旁觀者。
他的目光僅在安陽身上短暫停留半秒,就移向了景程。
幾乎是兩人視線相接的瞬間,原本面無表情的宋臨景竟鬧脾氣般地蹙起了眉頭,無聲但有效地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景程立馬會意,他眼角一彎,動作流暢地替安陽裹好圍巾:「就不送你上車了,到家記得給我報平安。」
「那你也別忘了,剛剛答應我會考慮的事情。」安陽綻出燦然的笑意,撒著嬌討價還價道。
景程隨口「嗯」了聲,敷衍應下。
安陽倒也好哄,得到答案就算滿意了,他將一枚告別吻落在景程耳側,輕快道了句「晚安」,便遠遠繞過冷麵門神似的宋臨景,往走廊另一側走去。
「忙完聯絡我。」安陽回頭提醒道。
景程笑著朝他頷首,可注意力卻顯然已經轉移到了宋臨景這。
他自然拎起好友腳邊的箱子,漫不經心地朝男孩擺擺手,還沒等安陽等來電梯,就同宋臨景一起回了室內。
關門的動作果斷又乾脆,看不出半分留戀。
為迎接對方,景程趁情人換衣服的間隙,不僅提前開了客廳的窗通風,甚至還燃了枚香薰,以防有任何溫存過的氣息殘留。
宋臨景有些潔癖,兩人曾因這種細枝末節鬧過幾次不愉快,景程此後便一直儘量避免出現類似的情況。
進屋後,只穿了單薄家居服的景程忙跑去關窗,而宋臨景則在換好他的專屬拖鞋後,輕車熟路地將夜宵拎去了廚房,並從櫥櫃裡找出餐具分裝。
彷彿他也是這間屋子的主人一般。
「你還會再聯絡他了麼?」宋臨景突兀地出了聲。
捏著遙控器尋找下飯劇集的景程聞言一怔。
宋臨景是個極度自律且潔身自好的道德模範。
雖說看在兩人多年友誼的份上,對方通常會選擇不批判、干涉他的私生活,但景程心裡清楚,宋臨景向來瞧不起自己這些「玩伴」。
而景程對此也沒什麼意見。
反正又不是瞧不起他本人。
反應過來的景程聳聳肩,故意模仿著對方的口吻,抬高了語調,陰陽怪氣地學著舌:「還會再聯絡他麼」
「說不準。」他條件反射般與對方抬起了槓,隨口嘀咕,「安陽挺乖的,誰知道呢。」
景程向來熱衷於和好友唱反調,彷彿世界上沒有比「惹宋臨景不痛快」更令人興奮了的事一樣。
關於這點,他們其實也討論過。
宋臨景總會眼睛一眯,嘴角一翹,用他那清清冷冷的聲線,揶揄著做出總結——
「初中翹課缺考,高中逃學打架,本科六年八個通報批評,自主創業也要成為片兒警的重點關注物件……」
「景程,你那點反骨從來不是針對我。」
「你是天生討打。」
歸納得倒挺有理有據。
但景程堅決不打算承認,也完全不準備改正。
「學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