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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景程不由自主地將視線偏移到對方的左手無名指上,果然,一顆做工精巧且款式一點也不低調的鑽戒正明晃晃地在那閃爍著。
而林霽顯然也感受到了景程的目光,坦然地將手往前伸了伸,又晃了晃:「我結婚啦,羨慕吧?」
景程被噎了一下,實在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得出的結論,但還是捧場地敷衍道:「羨慕羨慕。」
「羨慕你也結呀,還有幾個月就二十七歲了,異性戀這個年紀好多孩子都有了。」林霽語氣平常地打趣道。
「有時候我真分不清你是認真的還是在講笑話。」景程彎了彎嘴角,笑容有些無奈,「我跟誰結——」
還沒等景程把話說完,林霽突兀地出聲打斷了他:「宋臨景啊。」
猝不及防地從對方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尤其前面墜著的還是這樣一個似乎對自己遙不可及的問題,景程忍不住瞪圓了眼睛看向林霽。
欣賞著景程的錯愕,林霽倒是露出了幾分毫不作偽的訝異:「你倆不會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吧?」
「倒也不是……」景程聯想了一下他們最近的所作所為,只覺得這層「窗戶紙」早就被以某種不可言說的方式捅了個稀巴爛了。
「哎,不對啊。」注意力被岔開了的景程半天想察覺出奇怪,他皺著眉,盯著林霽,沒什麼好氣兒道,「林哥,你才是餘情未了的那個吧?不然怎麼對我的事這麼熟悉?」
林霽卻態度不屑地嗤了一聲:「誰家好朋友隔三差五打跨洋電話連麥睡覺啊?全世界就你倆不知道你們『眉來眼去』得多明顯,哦不——」
「姓宋的清楚著呢,看你依賴他都養成改不掉的習慣了,人家心裡指不定怎麼偷著樂呢。」說到這,林霽的語氣不僅隱約透出一絲咬牙切齒來,他斜了景程一眼,似乎有點恨鐵不成鋼似的,「從頭到尾,當局者迷的傻逼就你一個。」
你才傻逼……
景程很想反駁回去,但最近也朦朦朧朧發現對方說的這些似乎確實是事實的他,還真沒什麼理直氣壯的底氣。
所以他嘴唇張了又合,支吾了半天,才煩躁地抓了抓頭髮,破罐子破摔般地岔著話題:「合著你回國就是為了擠兌我加炫耀一下你內大鑽戒?」
「太沒品了吧哥哥!」
林霽看著景程被結結實實鉗制住後的無能狂怒,很滿意地欣賞了幾秒,才終於慢悠悠地再次開口道:「不是啊。」
景程斜了他一眼:「那你到底來幹嘛的啊?」
林霽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翻了翻口袋,掏出了個做工精巧的檀木盒子,遞到了景程面前:「當年賭氣,跑路前從你那偷的。」
「前段時間打掃舊房子閣樓翻出來的,我愛人聽說了這個不太光彩的故事之後,勸我回來當面跟你聊聊天、道個歉,順便……物歸原主。」
「我哪有什麼稀罕玩意兒,還值得您親自偷?」時間過去太久,景程實在有點想不起來在對方離開後自己缺了什麼東西,只當是不太重要的物件,隨手便把木匣掀開了。
可在看清其中躺著的是什麼後,景程卻直接怔在了原地,表情中漾出的難以置信連藏都沒來得及藏。
那是一枚的羊脂玉牌,但顯然早已不似景程當初將它天天掛在身上時那般無暇潤澤,上面橫亙著一條裂痕,雖不至於碎裂,但很影響美感。
一條陌生又熟悉的、獨一無二的裂痕。
那是已經被他遺忘多年了的、宋臨景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
第74章
景程一直以為這東西是某次喝醉酒弄丟了,但沒特意去找過的原因,是宋臨景覺得沒必要。
「擋了災的平安無事牌不放在身邊比較好,沒了就沒了吧,喜歡的話,我明天讓人送幾塊好料子給你選,重新做個一樣的。」
宋臨景原話是這麼說的。
可能是他們之間隔著的幾千公里,使宋臨景的語氣聽起來實在不熱絡,本就冷冽的聲線被細弱電流影響,從聽筒中漫出時,字裡行間的無所謂和不在乎讓景程頗為不滿。
景程總覺得,這是宋臨景給他的第一件禮物,總該有些特殊的地位,投注在這塊玉牌上的珍惜愛護也理所當然的就更多些。
所以當它因意外車禍而磕出條幾乎沒有修復可能的裂紋後,景程唉聲嘆氣地失落了好幾天。
不過當宋臨景知道這事後,態度卻有點奇怪,不想自己修,也不想自己繼續戴,甚至話裡話外都暗示景程該扔掉或找個地方埋起來,然後再由他重新送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