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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凝視著她那略帶睡意的懵懂神色,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究竟應不應該發問,但他最終還是問道:“……您討厭我嗎?”

阿嬋這時才好像清醒了一點。她坐了起來,露出了茫然的神色,“——為什麼這麼問?”

“我……”從者有些欲言又止,“您……”

他糾結了片刻,最終道:“您……還記得一個叫做君麻呂的人嗎?”

阿嬋驚訝的愣住了。而看到她的表情,迪盧木多便知道,她還記得。

他並不打算去追究自己御主的秘密,他只想問:“……您,會不會討厭我?”

阿嬋眨了眨眼睛,捋了捋頭髮,似乎有點不知所措的頓了一下,“因為君麻呂?”

“……是。”

少女顯得更迷惑了:“為什麼?”

“因為他的忠誠傷害了您。”

“這個啊……”阿嬋終於理解了迪盧木多的意思,她頓了頓,沉默著垂下了眉眼,像是陷入了一段過往的悠長回憶。

“我當時的確很氣惱。在我看來,他的忠誠又愚蠢又執拗,不可理喻的好像溺水的人抓著一根救命稻草,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鬆開。總是迴避我,拒絕我,逃離我……”

“不過,雖然有些難過,但我並不討厭君麻呂。你也是。迪盧木多。”阿嬋微微的笑了起來,“我也不討厭你。我為什麼要討厭你呢?因為你跟君麻呂一樣,和自己效忠之人的女人糾纏不清嗎?可是,是我先找到君麻呂的,你也一樣——是格蘭妮找到的你,不是嗎?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也許你跟君麻呂才是無辜的人啊。”

“……我並不無辜。”迪盧木多卻抿緊了嘴唇,單膝跪了下來,“為了自己的名譽而將所有的錯誤都推給女性是不光榮的。我心中湧動著對格蘭妮的愛意,正如那位武士也愛著您一樣。懷有這樣的心情,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是無辜。我的確背叛了自己的君主,無論是否因為格蘭妮的禁制,倒不如說,反而是禁制給了我一個藉口,讓我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我明明已經和心愛之人相守,卻又因為所謂的騎士道,漠視了她的感情和想法。只不過是為了令自己的名聲純潔無瑕。這樣的我,還貪得無厭的在背叛了君主之後,又想要得到第二次人生……御主,當您看見這樣的我的時候,難道不會覺得厭惡嗎?”

阿嬋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這種和曾是人類的靈魂深入探討這種重要問題的情況並不多見,於她而言,這是對於她偽裝成人類後,是否充分了解了人類內心世界的一次考驗。

外星人不得不斟酌了許久,才慢慢的說道:“……格蘭妮公主,似乎並沒有成為英靈。”

“……是?”

“這說明,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沒有還未實現的願望了吧?”阿嬋慢慢的解釋道:“女人是很難滿足的生物。能夠令一個女人毫無遺憾的話,那就說明迪盧木多你非常好啊。”

“你沒有傷害她,也沒有辜負她。正相反,你不是一直都保護著她,守護著她,即便她任性,驕縱,你也總是順從她,寵愛著她嗎?”阿嬋溫柔的凝望著青年那有些怔愣的眼睛,“所以,我為什麼要討厭這樣的你呢?”

“虛偽的人不會承認自己虛偽。貪婪的人也不會感到不安。可是你會。”

“你的品格的確高潔,你的騎士之道也毋庸懷疑。迪盧木多,你是令我為之驕傲的從者,我怎麼會討厭你?”

“真的嗎?”迪盧木多怔怔的看著她,“我令您為之驕傲嗎?”

阿嬋習慣性的伸手,柔和下了眉眼,撫摸著他的眉尾眼角,輕聲說道:“當然。你是我舉世無雙的首席騎士。”

而這世上,顯然沒有比來自主君的肯定,更令這位英靈感到激動。

他垂下頭顱,握住了阿嬋的手,將自己的額頭虔誠的貼在她的手背上,啞聲道:“能侍奉您,亦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喜悅。”

作者有話要說:格蘭妮公主現在還沒出來,要是以後fgo出來了我就……【遠目】

不過總之那時候我早就完結了啦!應該……肯定啦!!

聽說作者有話說說的長的話就會有很多評論啊我現在夠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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