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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個吻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的時候，江寒正好從電腦螢幕前抬起頭來。
他看了眼時間，剛過八點。
有些疲憊地關掉文件，江寒對著門口說了聲&ldo;請進&rdo;。
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陳星月端著兩杯咖啡快步走進來。
&ldo;我剛下急診手術，聽陳護士長說你還沒走，就順便給你送杯咖啡來。&rdo;陳星月把其中一杯放到江寒的辦公桌上。
江寒靠在椅背上，只淡淡看了眼，&ldo;剛在幫雜誌社審稿。&rdo;
江寒的科研一直做得特別好，最近幾年更是發了不少高影響因子的文章，去美國交換學習的時候陳星月就聽說過，國內外不少雜誌請他做審稿人。
陳星月在江寒對面坐下來，一邊喝咖啡一邊找話題：&ldo;我還以為你不下班是因為在懲罰你們組上那兩個實習生，聽說你今天罰她們換了一整天藥？&rdo;
江寒不鹹不淡地應了聲，&ldo;她們現在還在換藥？&rdo;
他記得他讓她們七點下班。
&ldo;換藥倒是沒有了。&rdo;陳星月專心地望著江寒，&ldo;剛剛路過示教室的時候看到其中一個好像在練習縫合。&rdo;
江寒有點意外，問陳星月：&ldo;哪個？&rdo;
&ldo;叫阮言寧那個姑娘。&rdo;陳星月想到什麼，低頭笑了笑，&ldo;倒是沒想到你這樣的人會親自帶教，還記得當初在美國的時候你從來不願意帶我做實驗。&rdo;
江寒抬手關上電腦，聲音裡沒有一絲起伏：&ldo;可能現在想教了。&rdo;
陳星月本來以為她話說到這份上，江寒多少會解釋一下原因，卻不想他真是一點彎子沒繞。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陳星月有些接不下去話，只能臉色不太好看地喝著咖啡，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江寒也不管她，逕自起身，&ldo;我出去一下，你等下走的時候麻煩幫我帶上辦公室的門。&rdo;
走到門口的時候，江寒停下轉身：&ldo;咖啡謝謝了，但是我晚上橘子一般不喝。&rdo;
江寒去病房轉了一圈，和幾個病人簡單交談了幾句，往回走經過示教室的時候，下意識就停了腳步。
他輕輕推開門，偌大的教室裡只有最後一排的角落裡坐了個人。
小姑娘面前擺了個橡膠縫合模型，旁邊攤了一堆縫線，她這會兒正低頭認真對合著&ldo;傷口&rdo;，絲毫並沒有注意到教室門口站了個人。
江寒也不吵她，倚在門框上安靜地看她操作。
&ldo;傷口&rdo;不算長，阮言寧打完最後一個結，活動著手腕抬起頭，就撞上江寒平靜的視線。
她嚇了一跳，手裡的持針器應聲落在桌面上，發出不小的聲音。
&ldo;江老師。&rdo;阮言寧喘了口氣，&ldo;你什麼時候來的？&rdo;
&ldo;私下不用叫我老師。&rdo;江寒走到阮言寧面前，低頭看了看她剛剛打好的幾個結，&ldo;就打了四個結還鬆緊不一。&rdo;
她要是什麼都做得好，還費功夫在這兒練什麼？阮言寧悄悄撇撇嘴。
江寒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突然曲起食指在她腦袋上輕敲了下，&ldo;沒有方法的瞎練有什麼用？&rdo;
&ldo;我沒有瞎練。&rdo;阮言寧指指旁邊的手機，上面正播放著縫合教學影片。
江寒淡淡看了眼，不予評價，&ldo;今天還不夠累？早點回去，改天再練。&rdo;
&ldo;想今天練好。&rdo;阮言寧說著又拿起持針器，準備新一輪的縫合練習。
看著小姑娘有些固執的側臉，江寒突然問：&ldo;生氣了？&rdo;
阮言寧聽了有點懵，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
&ldo;沒有。&rdo;她搖搖頭，&ldo;你先走吧，醫院和學校不遠，我弄完了就回去。&rdo;
江寒又站著看了她一會兒，才若有所思出了示教室。
陳星月已經不在他辦公室了，江寒在沙發上坐下來，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接起，那頭有些吵，應該是在什麼飯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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