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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大喊流血了!
警察急忙疏散了人群,然後就看見溫真寶捂著血淋淋的下半身在地上打滾,面如菜色。
他被制裁了,被比他還囂張的同類人捅了一刀,並且捅的位置很寸,正好是具有重要功能的重要器官,吧唧,掉了。
扶曜活到至今,一直生活在質樸的山野綠水之中,對此類事件有所耳聞但沒見識過,如今見識到了,他嘆為觀止,他問:「然後呢?掉了,還接得上嗎?」
溫霧嶼扭頭看他,哭笑不得,「哥,你怎麼這樣?」
扶曜坦然處之地說:「好奇。」
「接個屁,人家是醫生不是神仙,接上也沒那個功能,成太監了。」褚琛一口氣講完故事,看溫霧嶼心情還不錯,又接著說:「那天晚上很多跟溫真寶不對付的人都在酒吧,各個現場直播,影片滿網路飛,你沒刷到嗎?來我收藏了一個給你看啊。」
溫霧嶼擋開了褚琛伸過來的手機,「吃飯呢,別噁心我。」
褚琛知道溫霧嶼在溫真寶身上受過的窩囊氣,一報還一報雖然來得晚了,但想想還是痛快的,他說:「溫真寶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聽說最近出院了,還不收斂,滿世界作妖。霧嶼,你要是不幸遇到他,掐著他心肺戳啊,千萬別嘴下留情!」
「晚了,」溫霧嶼捏起筷子又放下,沒胃口吃,「你應該早點告訴我。」
褚琛還處於亢奮狀態,一懵,「啊?」
溫大仁這輩子最在意什麼,老天爺就越不讓他稱心如意。
「沒什麼,」溫霧嶼聽完了故事,心緒沒太大起伏。他身體稍稍後仰,靠在椅背上,輕笑一聲,自言自語似的說:「溫大仁這輩子註定要斷子絕孫了。」
扶曜原本湊熱鬧的閒心收斂了回去,他不喜歡溫霧嶼顯露出這種情緒。
自打他們在一起後,溫霧嶼厭世的氣質已經消散很多了,可只要一提起他所謂的家人,那種抑鬱感依然會時不時冒頭。
「霧嶼,這些事情都跟你沒關係,調整好心態。」
「我心態挺好的,」溫霧嶼整頓飯吃下來沒戴墨鏡,這會兒眼睛又酸又澀,水汽濛濛含著情,他深深看向扶曜,說:「哥,我之前跟你說過吧?溫大仁,就是我爸,年輕的時候想生兒子,無所不用其極,現在年紀大了,他身體不好,快死了,又想要孫子。本來寄希望於溫真寶,現在好了,他寶貝兒子廢了,生不了啊。」
扶曜雙眉緊蹙,面色越來越沉,他握住溫霧嶼的手,捏了捏,「別說了。」
溫霧嶼充耳不聞,他輕聲微笑,特別好看,「我也生不出來——哥,你說是不是?」
他殷殷含情的模樣太能蠱惑人心,扶曜在此方面意志力薄弱,他無法拒絕溫霧嶼的任何提問,「是,生不了。」
褚琛要找樂子,沒想到給自己找出一身雞皮疙瘩,他抖抖手,眼不見為淨,「你倆差不多得了。」
「行,得了,」溫霧嶼起身,拎起外套要走,「不癢你的眼睛了,我們先走了。」
「別啊,下半場繼續嗨啊!」
扶曜牽住溫霧嶼的手,對褚琛笑了笑,說:「對不住,嗨不動了。」
溫霧嶼開不了車,扶曜喝了酒,他們叫了代駕。溫霧嶼一路都沒說話,腦袋一歪靠在扶曜肩上閉目養神,大概是太安心了,迷迷糊糊地居然睡著了。
到小區後扶曜沒把人叫醒,他給代駕加了錢,多讓溫霧嶼睡了半小時。
溫霧嶼醒後不知今夕何夕,啞著嗓子問:「哥,我們在哪兒?」
扶曜逗他,蹭蹭他的發頂,笑著說:「在溫柔鄉。」
溫柔鄉挺好的,溫霧嶼不太想出來了。
兩人牽著手回家,高檔小區的環境不錯,即便看不見也能聞到清冽的花草味。但這種味道跟漳州島上的想比,少了野性,總帶著壓抑。
溫霧嶼不喜歡,他收起盲杖,完完全全把自己要走的路交給了扶曜,「哥,等爺爺好了以後我們就回去吧。」
扶曜沒問為什麼,他點頭,輕輕應了句好。
進單元樓要刷業主的指紋,房產證上的那位,暫住的人不允許錄入。溫霧嶼找不準指紋鎖在哪兒,扶曜捏著他手指引導。
「真麻煩。」溫霧嶼說。
扶曜沒吭聲。
嘀嘀兩聲,門開了,扶曜不動,溫霧嶼也不能動,「哥,你怎麼了?」
扶曜思量片刻,有些鄭重其事地問:「你以後打算在哪裡常住?」
溫霧嶼稍怔,又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