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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苦笑:「阿姨,我長得那麼著急啊?我就是隔壁二班的。」
「是麼?」一群家長聞聲而來,問長問短,向前簡直苦不堪言。
終於班主任的講話解救了被周圍家長拉著談天的向前,他漫不經心地聽老師講話,偶爾記記筆記,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研究鍾遠的試卷。
鍾遠這個人很難用語言形容,說他循規蹈矩,他本質上卻極度自我中心;說他冷漠無情吧,偏偏還挺有家庭責任感;說他少年老成吧,平時和他的衝突與爭執,他的反應也挺幼稚的。
「下面請鍾遠同學的家長來介紹一下經驗。」周老師略帶戲謔的聲音把向前從沉思中叫醒,果然今天老師看他好玩,和他對上了。
向前哀嘆著走上講臺,敲了敲麥克風,對音效很是滿意。
「大家好,我是鍾遠的哥哥,今天代表我爸媽來參加家長會。首先我想說的是,鍾遠他吧,在家裡平時學習非常刻苦,除了吃飯睡覺喝水,就是在學習……」
晚上九點多,向前才到家,鍾遠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他了。
「說什麼了?」鍾遠不耐煩道,「我聽同學說你今天上講臺發言了?」
向前指他:「竟然在我們班安插眼線,你實在太卑鄙了!」
鍾遠聳肩:「無所謂了,娥眉謠諑,冷笑置之而已。」
嘆口氣,向前在他旁邊坐下來,把卷子和筆記給他。
鍾遠瞥他一眼,翻開筆記本看了看:「你就記了這麼點?」
向前很誠實:「反正你自己也會記。」
鍾遠懶得理他,看看自己錯的題目,面無表情。
「喂,你準備考哪裡?p大?t大?」
「你呢?」鍾遠反問他。
向前皺眉頭:「不知道,真不懂為啥b市先填志願再考試,好多省市都是分數出來再填志願的。不知道,沒有十全把握,我不想冒險,而且……以後橫豎都是要留在b市,老死在這兒的,想趁著年輕,去別的地方走走。」
「想去哪兒?」鍾遠的聲音很平靜。
向前看他:「你也想走?」
鍾遠撇撇嘴角:「我記得他們剛結婚的時候,我對你說過吧,忍一年,我們就各自海闊天空了。」
「也對,」向前說不清心裡什麼感覺,有點輕鬆,又有點悶得慌,「但是我們定個君子協定。」
「說。」
向前起身從房間裡拿了紙筆出來:「第一,家裡經濟條件不算好,咱們誰都別出國。」
鍾遠點頭,表示同意。
「第二,大學可以在外面念,正好他們新婚,可以讓他們過過兩人世界。」
鍾遠忍不住笑了笑:「這話說出來怪怪的,你的意思是研究生回來?」
向前在紙上沙沙地寫:「不管什麼學歷吧,25歲的時候一定要回b市,那個時候他們五十多了需要人照顧,你可千萬別一個人逃掉,我告訴你,我們兩個都有贍養義務。」
「我沒那麼下作。」鍾遠冷笑,「再加上一條,大學幾年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不能自己解決就相互告知,兩個人都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再讓他們知道。」
向前寫上最後一筆:「我們真是孝子二人組啊,這樣,這個協定先一人影印一份,以後的日子裡,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咱們就往上面加。」
鍾遠掃了一遍,簽上名,頗有領導的風範。
「就這麼定了,」向前看著草擬的協議,頗為洋洋自得,「對了,你想去哪兒?」
鍾遠審慎地看他:「對於我們之間的距離……你有什麼意見。」
向前吞嚥了下唾沫,出於本心,其實他現在並不討厭鍾遠,可他們畢竟在過去的兩年多都屬於敵對關係,面子有點下不去……
「我隨便。」他聽到自己這麼說。
兩人視線交匯了半分鐘左右,向前深吸一口氣:「我可能去東北,以前五班有個關係不錯的學長在哈工大。」
鍾遠沒說話,把自己家長會的筆記本遞給他,在最後一頁,整潔乾淨的字型清晰地寫著——廈門大學經濟系。
「夠遠的了。」向前喃喃自語。
鍾遠聳肩:「那是之後的事情,先得保證我們都能考上才行。」
向前笑:「你肯定沒問題。」
「你呢?」鍾遠反問。
向前恬不知恥:「你都沒問題,那我肯定更沒問題了!」
又沉默了一會,向前有些忐